“如果你的實力僅僅是這樣,那今天我們來的人還是多了,還真的是高看你了!”
鬼少猩紅著眼,舌隨意動,話語像淬了毒的尖針,一字一頓刺出。
他慢悠悠抬手,用力拍了拍身上的血紅色長袍,剛才道氣對碰激起的煙塵簌簌落下,在這血霧彌漫的詭異空間裡,揚起一片灰霾。
“血棱!”
鶴宇雙唇緊閉,周身肌肉虯結,青筋如青色的小蛇在皮膚下瘋狂遊走,血管漲得幾乎要爆裂,泛著駭人的暗紅。
他雙臂猛地發力,高高舉起血鐮,血鐮上的符文在黑暗中瘋狂閃爍,發出幽微的紅光。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暴喝,血鐮裹挾著萬鈞之力,朝著鉛灰色的天空狠狠劈去。
“哢嚓——”
刹那間,空間仿佛被巨斧劈開,一道猙獰的裂縫突兀出現。
裂縫中,暗紅色的能量如火山噴發般洶湧而出,帶著令人窒息的高溫和腐臭氣息。無數紅色道氣仿若掙脫封印的惡魔,張牙舞爪,瘋狂朝著四周肆虐。
緊接著,從那被撕裂的空間裂縫裡,傳出一陣尖銳刺耳的尖嘯,無數血色棱錐如雨點般朝著四周砸落。
棱錐劃破空氣,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嘶”聲,所過之處,空間像破舊的布帛般被輕易撕開,泛起層層扭曲的漣漪。
“這是……血色道氣……有點意思……”鬼少眼中閃過一抹狂熱,單手在空中詭譎地劃出一道弧線,嘴裡念念有詞。
瞬間,剩餘的紙人像是接到了死亡指令,發出“沙沙”的響動,仿若一群黑色的惡鴉,朝著血色棱錐撲去。
“轟!”
對轟的瞬間,道氣如同決堤的洪水,裹挾著毀滅一切的力量,瘋狂地朝著四周傾瀉。
碰撞產生的衝擊波,如同一股無形的巨力,將地麵上的岩石瞬間震成齏粉。
揚起的塵土中,無數道氣如毒蟒般四處穿梭遊走,肆意揮灑與綻放,沒有絲毫的規律和目的。
“這才有點樣子嗎!我喜歡!”
鬼少仰頭瘋狂怒吼,聲音如滾滾雷鳴,在這片死寂的荒原上不斷回蕩,驚起遠處一群不知名的夜梟,發出陣陣淒厲的啼叫。
在血色棱錐的衝擊下,紙人瞬間消失大半,隻剩下寥寥幾個,在風中搖搖欲墜,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鶴宇眉頭緊鎖,目光如炬。就在這時,一個紙人如鬼魅般出現在他麵前,發出一陣陰森詭異的“咯咯”笑聲。
鶴宇冷哼一聲,手臂一揮,血鐮帶著破風之勢劃過。
“噗”的一聲,紙人瞬間被劈為齏粉。然而,就在齏粉飄落的刹那,一道寒光如閃電般從其中疾射而出。
“這難道……不好!”
鶴宇瞳孔驟縮,心臟猛地一緊,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他幾乎是本能地猛一回頭。
“噗——”
幾乎在同一瞬間,鬼少那蒼白如紙的手,仿若從虛空中探出,帶著刺骨的寒意,穿透了鶴宇的後背。
鬼少的指甲如鋒利的匕首,深深嵌入鶴宇的肌肉,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手掌徑直朝著鶴宇的心臟刺去。
“嘎吱——”
鶴宇的肋骨在鬼少的手掌下不堪重負,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鬼少的手掌如同惡魔的利爪,無情地握住了鶴宇的心臟,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汩汩流出,滴落地麵,瞬間蒸騰起一陣血霧。
血霧中,鶴宇的心臟還在微微跳動,像是一隻被困的小鳥,做著最後的掙紮。
“啊——”
鶴宇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不甘,在這片荒蕪的空間裡久久回蕩。
他的身體劇烈顫抖,口中噴出一股濃稠的鮮血,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如同一朵盛開到極致的血花。
手中的血鐮在這一瞬間失去了力量,“哐當”一聲,狠狠砸在了身體旁邊的地麵之上,濺起一片塵土和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