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說事情,自然是得快。喬樊林找了宮裡的暗子,悄悄的去找了皇後身邊的嬤嬤。夜半,小宮女悄悄溜到嬤嬤的房間。
這幾天皇後時醒時昏迷,嬤嬤雖然早就是高階女官有自己的獨立房間,但是最近都守在娘娘的寢殿之外。小公主也是在距離皇後寢殿最近的偏殿休息,稍有動靜就趕到床前。
而這晚,難得孝先皇後休息的不錯。九福公主也早早的沉沉睡去。
半夜,拓跋玉卻被窸窸窣窣的談話聲給吵醒。她一激靈起身,聽到……
“你說什麼!?家主要做什麼?”嬤嬤顫抖的聲音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到:“怎麼敢……怎麼敢……”
“嬤嬤,你的兒子和孫子,我看是不想再見一麵了。公主重要還是……。”小宮女雖是看著年輕普通,說起話來卻是冷然沉穩。
嬤嬤在燭光下,瞪大了眼睛,咬了咬牙。
小宮女警覺的四周看了看,然後說道:“嬤嬤話已帶到,明天晚上你把藥給公主喝下。自然會有人來與你接應。”伸手不容拒絕的塞了包藥在嬤嬤的手上。
在小宮女走後,拓跋玉已經不像上次那般有什麼不可接受的了。她光著腳,從黑暗中緩緩走到嬤嬤的麵前。
“公主!”嬤嬤一驚,低頭又看到了公主光著的腳。
習慣的開始絮絮叨叨起來:“公主你這樣是要著涼的,春陽~”攬著公主就要叫小丫頭。
拓跋玉淡淡的看著她,知道嬤嬤這時的擔心是真的,但是明天的事情也是真的。她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嬤嬤,我都聽見了。是不是舅舅對我起了什麼心思?現在的我,還有什麼可有用的?這張臉?這個身子是嗎?”她頓了頓抓住了嬤嬤的顫抖的手,又接著說到:“彆怕,父皇早就看不到我了,母後又是這樣。舅舅更加不會保護我的,你隻要告訴我對象是誰?”
嬤嬤愧疚的哭跪下來,孝先皇後就是她帶大的,一路跟到了宮裡,看著這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從個小麵團長到如今的樣子。她是真真的不舍得,可是到底比不過嫡親血脈。她頓了頓開口說道:“我的小祖宗,是……是掌印,是家主的意思,我,我也是被家主拿捏的死死的。現下就打死老奴,你逃了去吧。我的公主啊……我金枝玉葉的公主啊。”
拓跋玉也隻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掌印?是了,這個時候還需要喬家冒這麼大的險,付出這麼大代價巴結的也隻有這位新晉位的掌印了。太監?太監又怎麼樣,重要的是他是掌印。
但是,如今也沒有什麼不好。若是這般,能護住母後。又有什麼不可呢?她的未來,還不是父皇的籌碼,不過是如今先被舅舅當了籌碼。不知道她那位神機妙算的父皇知道了,會是如何精彩的表情了。想到這裡,她居然覺得有一絲好笑。
然後彎腰把嬤嬤扶起來,說道:“嬤嬤,彆傻了。逃?母後怎麼辦,你那一家老小怎麼辦?他們要去那就依了他們,我餓了你去給我做碗陽春麵吧。我最喜歡吃嬤嬤做的麵了。”
嬤嬤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公主,好像這個小主子她已經不認識了。心下也是知道,這件事情不是她可以逆轉和改變的。隻得擦了擦眼淚,挽起一個勉強的微笑說道:“好,好,好,嬤嬤這就去做。”
嬤嬤出去之後,公主跑到了孝先皇後的床前,給熟睡的皇後掖了掖被角,捋了捋有些泛白的發絲。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下定決心以後,這一晚她睡的很好,甚至睡到了臨近中午。
她起床沐浴更衣,坐在雕花梳妝台前,鏡子裡映出她美麗又略帶稚嫩的麵龐。將頭發頭發分為挽起的部分和垂下的兩部分,挽起的頭發被巧妙地結成一個個小包髻,插入發簪,發簪上裝飾以彩色寶石。麵龐上隻用薄薄的一層麵粉,嘴唇上抹了些櫻桃色的唇膏。
她選了一件錦緞製成,衣擺細致地刺繡著吉祥的花鳥圖案的衣裙。顏色是鮮豔的大紅色,
腰間束有寬腰封,玉佩鑲嵌。足上穿著軟底履鞋,鞋麵也可能綴上金銀線條。
額際畫了漂亮的花鈿,隨後她對鏡子裡的自己,左看右看,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挺直了腰背,她誰也沒有說。自己向李瀟意的司禮監走過去,這個地方,她知道,卻是沒有去過。李瀟意這個人,她也隻是在父皇身邊見過幾次,其他的一無所知。
她握了握袖子裡麵的手,腳步沒有停走了進去。在門口熙熙攘攘的小太監們,一開始沒有察覺,待看到她時,一時有點摸不著腦袋,這個漂亮的小公主沒事往這樣的地方跑什麼?卻也沒攔她。
待她走到裡間,穿過回廊就是掌印平時處理事務的小書房的時候,站崗的小太監才畢恭畢敬的把她攔下,先行了禮,然後說道:“公主,您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奴才領您出去?”
“我是來找你們掌印的,你去通報吧。”九福公主看了看彎著身體的小太監,端著手說道。
小太監有一時間的詫異,怕是真是來找掌印的,沒敢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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