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浮現熙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樣子,白沄嫿的心疼得像是被狗啃了半邊,喉頭也一陣陣發酸。
拉著熙越在床前坐下,輕輕摩挲熙越的手背,她的聲音帶著低沉的哽咽:“辛苦你照顧我了。”
熙越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看她,鼻音濃濃:“奴婢不辛苦,隻要小姐能好起來,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願意。”
可不就是什麼都願意做嗎?
上一世,這丫頭為了給她報仇,都敢給害她的人下毒了。
白沄嫿的心軟得一塌糊塗,她的小丫頭,以後由她來守護。
敲門聲響起,她院裡灑掃的仆婦張婆子站在外頭稟報:“熙越姑娘,劉管家來了,說是要見大小姐。”
白沄嫿剛想讓人進來,就被熙越打斷了:“小姐您歇著,奴婢出去看看。”
也確實是頭昏腦漲,渾身乏力,白沄嫿乾脆躺了下來:“攔不住,便讓他進來吧。”
“奴婢能處理好的,小姐放心。”
熙越幫她蓋好了被子,才起身出去。
外頭,劉管家站在廊下,瞧見出來的是熙越,臉上立即爬上了不高興:“快去告訴大小姐,侯爺吩咐了,今日午時,明王殿下到侯府用膳,大小姐需得陪同,時辰不早了,快去請大小姐隨我一同過去吧。”
大小姐傾慕明王宮離彥已久。
往日,大小姐一聽到明王殿下要過來,就算是腿斷了,爬也是要爬去見的。
劉管家篤定,今日肯定也會如此。
熙越氣得不行,小姐昏迷不醒了整整七日,侯爺沒來看一眼不說,這才剛剛醒來,就要小姐拖著病體去陪明王用膳,把小姐當什麼人了?
看遍整個金陵城,就沒有這麼當爹的。
為了攀附明王,連自己女兒的名聲、身體都不顧了。
不想小姐去受罪,熙越果斷開口回絕:“煩請劉管家回稟侯爺,小姐還病著,下不來床,待小姐身子好全了,再去給侯爺請安。”
劉管家伸長脖子朝屋裡張望,加大了聲音:“不過小小風寒,就違背侯爺的命令,大小姐真是越來越有主意了。”
嗬,小小的風寒?
二小姐那一碗毒湯能毒死一匹大馬,卻端給了小姐,夫人把整個金陵城的大夫請了個遍,每一位都搖頭讓準備後事,要不是小姐的外祖父李老將軍親自去請了神醫出手,小姐今日都頭七了。
熙越堅定地攔在門前:“小姐已經睡下,劉管家請回吧。”
“啪”
劉管家重重的一巴掌將熙越打了個趔趄:“何時輪到你一個賤婢多嘴。”
“你這個老匹夫……”
熙越捏緊了拳頭,一雙眸子裡怒氣騰騰,卻又礙於沒有小姐的命令,不能還手,忍得實在憋屈,隻能張牙舞爪地朝劉管家低吼一聲。
巴掌聲過於響亮,白沄嫿躺不住了,起身隨意抓了件披風披上,快步走到外頭,過去拉下熙越的手,隻見白嫩嫩的小臉上五個手指印又紅又腫,看得她既心疼又火大。
她的人,這個狗仗人勢的老東西也敢打!
越看越氣,白沄嫿想吩咐熙越打回去,卻又想起,劉管家是她爹白岩書身邊的人,熙越就算真敢下手,打得估計也不會很重,那還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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