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書離去很久,熙越全身豎起的汗毛才順下來,心有餘悸之餘卻又深感不解。
她走到小姐麵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姐,然後伸手去探小姐額頭的溫度,眉頭皺成了老太婆。
白沄嫿知曉她在疑惑什麼,並不解釋,隻是淡淡道:“我隻是忍夠了他們而已。”
熙越撓頭想了許久,了悟一般長長地“哦”了一聲。
她都快忍成烏龜了,何況是小姐。
想到以後不用再受那些人的欺負,不用再捏著拳頭忍讓,熙越樂得嘻嘻地笑了起來。
白沄嫿好笑地戳了戳她的腦袋:“傻笑什麼,還不快去把藥端來。”
“哦對,到時間喝藥了。”
熙越趕緊去將藥端來,服侍小姐喝下。
看著小姐苦得五官都擰成了一團,她趕緊將蜜餞端過去。
酸中帶甜的蜜餞入口,緩解了藥汁殘留的苦澀,白沄嫿總算是舒展了眉頭。
猶豫再三,熙越還是問了出口:“小姐,不去陪明王殿下用膳,真的不要緊嗎?”
白沄嫿擺手:“無妨,反正宮……明王不是來找我的。”
熙越不解:“既不是來找小姐您的,那他過來作甚,咱們靖國侯府有什麼是他瞧得上的?”
話音剛落下,熙越便已經猜想到了答案,有些訕訕地看著自家小姐:“是二小姐……”
白沄嫿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淺笑不語,又抓了幾顆蜜餞丟進嘴裡,嚼得口齒生津,思緒飄到了重生前。
聖上賜婚不可違,她想著,無妨宮離彥對她無意,人非草木,隻要嫁過去,日日對著,宮離彥總會對她日久生情的。
她卻不知,她自以為是的深情,隻會讓宮離彥更加厭惡。
宮離彥與白月瑤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朝賜婚,兩人皆對她恨之入骨。
有宮離彥與白岩書護著,白月瑤更加有恃無恐,端了一盅毒湯帶了一眾下人到她的屋裡,按著她灌了下去。
她心中憤恨不甘,含了最後一口毒湯在嘴中,待下人鬆開她的時候,她撲上去,嘴對嘴把口裡的湯全渡給了白月瑤。
死,她也要拉白月瑤墊背!
白月瑤僅僅喝了一口,還立即就吃了解藥,依然狠狠病了一場。
而她,直接瀕死,幸得外祖父請了神醫,方救了她的小命。
家醜不外揚,白岩書視臉麵勝於性命,當即下令府上眾人封口,對外隻稱她和白月瑤皆是感染了風寒,若有人膽敢傳出去半句,則杖打二十再發賣出去,男為苦力,女為娼妓。
即使如此,白月瑤還是有辦法將消息送到了宮離彥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