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自然知道何初陽家裡麵的情況,對於改名這件事情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維護了這個孩子童年時期小小的自尊。
這也是何初陽整個人生中唯一得到過的善意。
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隨著年齡的增長,何初陽和何天賜之間的學習差距逐漸拉開。
因為自己的成績不如姐姐,何天賜老是被同學和老師拿著和何初陽比較。
憤怒之下,他故意將何初陽的習題冊放到了家裡。
何老三看到這個習題冊當場就怒了,將何初陽暴打一頓。
“你這個死女子,改這個名字是不是想奪你弟弟的福氣?難怪你弟弟的成績比不過你,原來你在這些地方動手腳。真是晦氣的賤東西!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你娘是個騷貨,我就知道你也不是一個安分的種。”
何老三動了大怒,將何初陽打得皮開肉綻。
他那樣自私自利,對自己的兒子其實並不算上心。
何老三單純因為謝春蘭更在意田壯,但又不想對謝春蘭動手,因此才將滿腔憤怒發泄在自己這個不受寵的大女兒身上。
可小小的何初陽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隻是想像普通的小女孩一樣,想要一個好聽的,不被人嘲笑的名字而已。
在何初陽最驚恐的時候,何老三停了手。
但這並不意味著何老三放過了何初陽,單純因為何初陽脆弱的表情和謝春蘭幾乎一模一樣。
何老三停下了手,用一種讓人恐懼的眼神緊緊的盯著何初陽。
在這個便宜女兒身上,何老三找到了妻子的感覺。
從那天開始,何老三對何初陽就開始動手動腳。
作為母親,謝春蘭自然能夠感受到其中的變化。
可何老三轉移注意力之後,她的壓力要輕鬆很多。
因此,雖然沒有在明麵上說出來,但她們默契地用何初陽這個犧牲品填補了他們婚姻當中的空缺。
當時的何初陽並不理解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她甚至會因為自己的日子過好而暗自慶幸。
但她總會懂的。
隨著何初陽長大,她開始明白自己在這個家的作用。
她試圖向自己的母親求救,可謝春蘭並不相信她說的,反而還告訴她,爸爸過得很苦,要讓她體諒爸爸。
在那種壓抑的環境當中,何初陽崩潰,痛苦,性格上也逐漸扭曲。
在某個年節的夜晚,何初陽看到醉酒的何老三,她頭一次升起了要解決掉這個男人的念頭。
那天是何初陽的臨時起意,她不想拖延,有了決定之後就跟著何老三出去了。
兩個人走到村口的橋頭時,何初陽開始說一些狠話,激怒何老三。
農村的橋幾乎都沒有護欄,隻是幾塊厚重的板子堆疊在一起,能夠連接兩岸,因此成了橋。
何老三喝的醉醺醺的,走路歪歪扭扭。
何初陽故意惹得何老三不痛快,等何老三衝過來打她的時候,何初陽躲了過去。
早就在何初陽的引導下靠近岸邊的何老三一時之間沒有收住腳步,因為慣性的力量直接就衝入了下麵的河水當中。
何初陽大仇得報,看著何老三在水中掙紮,痛快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