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
怎麼看都覺得不隻是窺探到真實世界的反噬吧?
不過主人好像沒這個自覺就是了。
葉雲歸慢悠悠地吃完飯,用抹布在謝春蘭嘴邊抹了圈油,出門後才換了副焦急的表情。
“不好啦!不好啦!我媽暈倒了!”
她跑了一路,招呼好幾個鄰居過來,要帶謝春蘭去鎮衛生所去。
田壯是跑的最快那個,其他人才到院子就看到田壯進去將謝春蘭抱了出來。
村長家有輛拖拉機,在後麵車廂鋪了層毯子,將謝春蘭放上去後,一眾人著急忙慌地朝著鎮上過去。
到了衛生所,大家都被謝春蘭身上的傷嚇到,還報了警。
警察和法醫都過來探望,但謝春蘭沒醒,所以問題都是葉雲歸回答的。
因為要去查看現場,葉雲歸還蹭了一把警車回村,不用坐那雲霄飛車體驗感般的拖拉機。
警察本來對謝春蘭是摔傷的這個理由有所懷疑,但實地探查後,確實隻發現謝春蘭椅子翻倒的些許細微痕跡,沒有其他打鬥痕跡。
當時在家的隻有葉雲歸,出事後就跟著彆人去了衛生所沒有時間改變現場,再加上以她的體格根本上海不了一個成年女人。
在警察走訪周圍的村民了解何初陽平日裡都過的什麼日子後,看向葉雲歸的眼神都多了些許憐憫。
警察查案的程序很多,他們看葉雲歸可憐,這幾天吃飯都帶著葉雲歸。
很快,案子有了結果。
警方給出的謝春蘭受傷經過和葉雲歸描述的大差不差。
謝春蘭在吃飯的時候因為凳腿老舊沒有坐穩摔倒,因為慣性,拿在手裡的叉子插入了她的額頭,而謝春蘭摔倒的地方非常堅硬,腦部受損,因此受傷。
聽上去確實不可思議,但這種事情確實也有過類似的前例,畢竟生活裡奇葩多的是,警察們見過更離譜的受傷事故都有,也沒覺得有啥不對。
謝春蘭在衛生所待了一周,葉雲歸跟著警察們蹭吃蹭喝,還陪著他們一起值班。
警察們都喜歡這個乖巧善良,手腳麻利的小姑娘。
因為葉雲歸好幾次有意無意地通過一些示意讓警察們聯想到最近案件中的棘手環節,積壓的案子破了很多,這些警察看葉雲歸的眼神亮了許多。
這片區域的警察身上都浮現出淡淡的金光,葉雲歸清楚,他們都是好人。
等她離開之後,這些人也會成為何初陽的後盾。
不需要他們對何初陽多好,甚至不需要平日裡有什麼聯係,隻要有他們在,有這麼一點細枝末節的牽扯,就能讓何初陽安全長大。
通過何初陽的記憶,葉雲歸看到的是那個在本子上一筆一劃刻下“初陽”二字的堅韌女孩,她的生存空間一直被擠壓,她的人生每次經曆的都是斷崖式打擊,但何初陽從來沒放棄過自己。
她殺掉親爹,攻擊養父,背叛生母,她和自己的原生家庭割席,從每一個階段的自己中破繭,成長為新的自己。
她是苦情戲裡不順從母親的逆女,是社會封建底層的淤泥裡盛開的淩霄。
她不需要依靠彆人,隻要給她一個生的希望,一個作為“人”活下去的可能,她就能一腳一步,走出她的自由人生。
葉雲歸要做的就是將那些會拖她後腿的人扯開,讓何初陽能夠像普通人一樣,擁有活著的選擇。
謝春蘭身體恢複得差不多後,葉雲歸也要離開。
警察們還有點舍不得她,給她塞了不少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