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呼吸困難,嘴唇發紫,已經說不出話來。
中毒反應來勢洶洶,吳燁終於露了愜意,他癱倒在地上,慘白著一張臉,艱難地掏出手機想要撥打急救電話。
120三個數字還沒按全,手機就被人一腳踢了出去。
吳燁抬頭,看到葉雲歸那張冰冷沒有表情的臉時,瞳孔瞬間縮緊。
“你,是、是你!”
他顫抖地指著葉雲歸,一瞬間想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這麼難受。
“你,你給我們下毒了?”
葉雲歸沒有回答他,隻是用那雙空洞洞的眼睛盯著吳燁。
小多夭的瞳孔比常人要深邃許多,直勾勾地看著吳燁時,如同黑洞一般,讓人心底發毛。
吳燁的恐懼點燃了憤怒,舉著拳頭就要衝過來。
“賤人,你這個賤人!”
然而他還沒到葉雲歸麵前身體就重重跌了下去。
腹中絞痛越來越嚴重,吳燁疼得意識都泛起了模糊。
他艱難地去看自己的老婆孩子,他們兩個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這時,吳燁終於意識到自己這個四歲大的孩子是唯一能夠救自己的人。
“小婊……不,夭夭,夭夭,你救救我……”
他爬行著,要來拉葉雲歸的褲腳。
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並沒有引起葉雲歸的憐憫,反倒讓她厭惡。
她一腳踢開吳燁的手,退後兩步,鬱氣幾乎凝成實質。
這個稱呼讓葉雲歸想起了月無夭,同樣是名字裡帶著夭字,一個是無夭,一個是多夭。
一字之差,寓意卻是天差地彆。
確定葉雲歸不會給他打電話後,吳燁破口大罵起來。
“賤人!我一定要報……報警,要……把你抓……抓起來!你這個賤人!禍害!早、早知道……早知道我當初直接就掐死你了……我要,我要殺……”
他說話斷斷續續,聲音越來越小,語氣中的怨恨與憎惡卻沒減輕半分。
那雙眼睛,像是浸在毒液中淬過一樣,讓人看著便覺得可憎可恨。
“報警?”
葉雲歸笑了,她抽過搭在一旁的蒼蠅拍,抬手就朝著吳燁的臉抽過去。
“啪!”
吳燁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臉皮幾乎要被這蒼蠅拍子給抽下來。
葉雲歸好笑地看著他:“爸爸,你不會覺得,你打我報警沒用,我打你報警就有效了嗎?”
她目光充滿諷刺,落在吳燁眼中格外紮眼。
按照吳燁和吳天晴對小多夭的那個打法,怎麼可能沒人報過警呢?
周圍的鄰居或多或少總有看不過眼的,希望警察能夠管一管這對無良的父母。
然而這個世界的法律對未成年的保護太過滯後。
對陌生人到了故意傷害甚至故意殺人的折磨,在這個世界裡叫家暴,叫虐待。
再套個文明的殼子,換個說法,就成了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