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早知道把那個導航的本地人留下來了!”
一望無垠的藍色海洋上,司徒安腳踏法棍麵包,有些悵然地感歎一聲。
他還是低估了這片星璿最大海的廣袤與未知程度。
風災帶來的變數是一方麵,這片汪洋能夠在星璿存留至今,也足以證明其不簡單,類似風道道痕帶來的影響,曆史上可能也存在類似事件,隻不過經過歲月的修補,看起來並沒有如今這麼強烈罷了。
司徒安連風災最強烈的區域都渡過去了,自然並沒有將其他地方視作太大的威脅。
然而
風災的影響終究還是沒有擺脫掉,甚至還在後麵追著。
就比如說現在
司徒安其實也知曉東海也存在於星璿各大禁區比肩的幾片禁地,而且也正因為記得,自棲霞道出來後的路線都刻意繞開了這些地方。
但這裡有一處陷阱
那就是司徒安記憶的東海版本,是未發生風災版本更新前的上一個版本
現在版本大更新,策劃就如同某些遊戲的神策劃一般,為了彰顯自己有在上班,不僅上調了東海副本的難度,還相應魔鬼調整了其他地方。
其中,風災帶來的影響還有一處
就像多米諾骨牌一般,其餘禁區也相應地因此發生了變化!
如此一來,司徒安的遊戲體驗就變得極差。
就比如說方才,本是一行人高高興興地坐著帆船,吃著火鍋,結果突然眼前一黑,周遭的一切也跟著一同變化,反應過來的時候整條船已經被拽入海底。
儘管收回嘿珍珠號的速度已經很快了,肘擊那隻海底巨獸的時間也沒花多久,但船體還是無法避免地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這也導致司徒安現在隻能獨自踩著法棍麵包航行。
更糟糕的是
他現在所在的這片區域已經完全脫離了正常海域,不僅延伸出去的神識會受到扭曲,星象等其他判斷方向的方法也失去了作用。
這是單純的天地之威,司徒安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總不可能給這片海肘兩下吧?
“不是幻境,也不是什麼大型戰場殺招,那就隻能是誤入禁區了,這樣的情形也挺符合的,但……”
“老子也沒開錯方向啊?”
司徒安漫無目的地踩著法棍麵包晃悠了許久,終於停下來。
停下不是認輸,並非是向這片未知的海域俯首稱臣
而是停下來開個桂
片刻後,一道純綠的火柴人劃破虛空踏來
一如既往地,這位一旦召喚,無論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就目前看來,除了當初庭院地獄開局時剛剛出場卡了一下沒有第一時間出來外,其他時候,都是能以各種方式登場。
也正因此,除了召喚出來放牢大外,這位自然也可以當導航使。
司徒安向其打了個招呼,火柴人紳士也脫帽致意。
“哦,午好,我的朋友。”
目光自司徒安身上收回
皮特托先生緩緩瞥了眼下方的海水,小綠臉上波瀾不驚
“看起來,我的朋友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
東海
司徒安所在的海域遠處
倒塌的海底廢墟訴說著昔日的文明不朽,破碎的法器舟船哀悼著過去的戰爭史詩。
然而無論如何,它們也隻是靜靜地作為一個背景板,海底的悄然寂靜掩埋了一切史詩與不朽,留下的隻有一座沒有墓誌銘的文明墳墓。
“咕嘟……”
靜謐被打破,雕刻著華美符文的斷裂石柱上,劃過一道黑黢黢的巨大陰影。
陰影離這座龐大的海底文明墳墓越來越近
起初是一道凸起的黑點,到後來,這黑點愈發壯闊,直至將整個遺跡都籠罩,原本陰沉的海底愈發變得晦暗。
這團陰影靜靜停頓在這裡,僅僅是停留,便像是一尊神明降臨,為此地再度賦予了黑夜的概念。
而此時此刻
這尊神明正一動不動地鎖定著一片海域的方向,這實在難能可貴。
作為一頭自打有意識以來便一直在海底製霸的超大型海獸,“溟”已經習慣了自己在這片海域絕對的霸主地位。
無論是那些強大的化龍種,亦或者是那些途經海域,哪怕隻是高高在上飛去的那些小不點,但凡經過這片被它視作領域的地方,都會無一例外地付出生命的代價。
久而久之,那些途經的化龍種們逐漸向它俯首稱臣,而那些小不點,無論是海上的還是空中的,也學聰明了,再也不會經過它的領域。
亙古的變化中,“溟”的智慧也隨著吞噬越來越高。
也正是這個過程中,它為自己取了如今這個名字。
事實上,那些小不點也為它取了各式各樣的名字,隻是那些都太過片麵,要麼過度崇拜,要麼厭惡無比,它不喜歡。
但這些小不點取得稱謂裡,還是有少數它認可的。
“禁區至尊”
上一隻被活捉的小不點誠惶誠恐地拜服在地,便尊稱自己為如此。
“溟”得知,還有許多與自己背負著同一個稱呼的存在,它很生氣,它不允許有什麼存在能與自己相提並論,那簡直就是一種僭越。
那小不點慌忙解釋,說即便是在所有禁區至尊中,自己也是其中絕對實力極強的存在,哪怕仙人都不能為敵。
“仙人”?
“仙人”又是什麼?
小不點說,那是他們當中的最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