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板上,諸多的問號之上,猩紅的雙buff死死凝視著司徒安,視線如膠似漆,又如告死之冥燈。
心中,魔氣纏繞的扭曲陰影俯視著司徒安,雙眸投射的光毫無感情,唯有幾絲對螻蟻的輕蔑與嘲弄。
耳邊,身軀與神魂的哀嚎隱隱再現,配合淵首最後的話語,將司徒安最後的抵抗押上了絞刑架,並不斷鞭撻。
“這怎麼打?”
聲聲自問中,絕望的情緒彌漫開來。
這絕望甚至還要超過在此之前的一切,超過庭院時的地獄開局,超過天龍時的死局,超過大天魔剛剛降臨自己身邊時的絕對實力傾軋。
前者是根本不知道具體強度,算是不知者無畏。
天龍是還有一絲希望曙光,還可以去搏一搏未知的生機。
後者是依仗自身還有保命的底牌在,無論如何,大不了還可以跑路。
但現在……
司徒安甚至都有些懷疑大天魔是故意透露自己有回溯時間這張底牌了
隻因手捏無敵的牌,哪怕是自己,也會無腦明牌叫地主超級加倍。
戰,根本戰不過
司徒安此刻算是真正了解了淵首為何最後說出那一句話了。
麵對一個可以回溯時間的對手,使用宙道的手段來鉗製對手可能的回溯手段必不可少,否則便會陷入極其被動的局麵。
而對手的實力,哪怕在不動用回溯這個最逆天bug的情況下,也至少要有悟道級彆的實力才能夠做到正麵與其對抗。
這,便是淵首最後的提示。
這個男人沒有說謊,提供給了鎮壓大天魔的兩個最重要的前置條件。
但……
真相擺在這裡,實踐起來的難度卻無異於登天。
宙道……悟道……單單隻是一種都極其困難了,更何況還要同時集齊兩種
而且這還僅僅隻是前置條件
大天魔又不是固定的副本boss,擁有這兩個條件僅僅隻是擁有了與其站在對立麵的資格而已。
司徒安嘗試幻想封印對方的可能,但都難免避不開一個最大的難點。
那就是身懷回溯時光這個bug的大天魔絕對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短板,它又豈會輕易讓人動用宙道手段封住自己的這張底牌?
隻要讓其有開出這張底牌的餘地,那麼一切努力都會瞬間白費!
但即便如此,這都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隻要讓大天魔成功回溯時光,那麼下一個周目的自己,就絕對要麵對一個更加艱難的局麵,甚至連意識到大天魔有這個底牌的機會都不會有!
“打又打不過,打又打不了……”
“連搏命的機會都會變成它下一次的經驗包……”
“當啷”一聲
腳下的飛劍終於扛不住司徒安長時間的超壓飛行,與鏽跡斑斑中崩解開來
這一次,司徒安沒有迅速更換飛劍
湛藍的水天一色下
他頓在空中,一動不動
他的雙眸倒映著海麵,內裡儘是茫然。
“還有堅持的必要嗎?”
逃,逃也逃不了啊
全圖定位透視索敵,隻要被對方抓到了就是死。
而一位謫仙的速度,又失去了法棍麵包,又怎麼與大天魔去比?
後者方才刹那之間出現在身邊的手段,自己連看都看不明白,又何來什麼手段去反製?
“它遲早會追過來。”
這個念頭生出的瞬間,赤裸裸的死局便已然擺在麵前。
心中代表絕望的陰影巨獸已然展現出了遮天蔽日之姿,無邊的黑暗籠罩,最後的一絲金色曙光也被遮擋。
如若大天魔真的不計一切的追殺自己,那麼任由自己再多底牌,也無外乎撐的時間長短罷了。
底牌終歸有耗儘的時候
而大天魔頭上不光沒有血條,連進度條也沒有……
司徒安心中苦澀。
原定的逃跑路線,在定位索敵掛麵前無所遁形。
大天魔追來已成既定事實。
甚至再絕望一點,對方至今沒有追來,也許隻是玩弄似的進行某種貓捉老鼠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