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雪一邊說著,一邊穿上掛著的兔絨披風,一邊拿起湯婆子,她打算離開的時候,卻聽見屋內傳來一聲虛弱的聲音,“阿姊,孤的頭好燙,彆走······”
蘇櫻雪聞言,眸色一黯,頭好燙?
可是剛剛上藥時,她怎麼沒有看出來?
蘇櫻雪見狀,隻得解了披風,又匆匆走進內室。
她伸手撫上他的額頭,真的燒的滾燙。蘇櫻雪麵色一冷,打算出門喚暗衛來,還未走開,便被楚星沉一手握著她的手腕。
楚星沉眸色深沉,對著她道,“阿姊,彆走······”
“阿姊,孤的頭好疼······”
“阿姊,陪著孤可好······”
楚星沉眸色微涼,麵色蒼白,額頭卻是燙的嚇人。蘇櫻雪聞言,隻得柔聲勸他,“阿弟燒的這般厲害,阿姊扶你去床上歇息一下,再給阿弟找個懂醫術的暗衛瞧瞧,可好?”
她一雙手扶起楚星沉的右手臂,將他扶起身,然後扶著他的手臂往內室的床上走。
蘇櫻雪覺得,他既然燒的厲害,或許睡一覺,會好一些······
楚星沉見蘇櫻雪扶著她,他便倚靠在她的身上,靠的近了,他聞到她身上那暗夜茉莉的幽香,瞬間,心情愉悅多了······
直到將他扶好躺下,蓋好被子,蘇櫻雪才轉身離開。
可她剛要走,床上那人卻又像個牛皮糖一般貼上拽住她的手腕,看著她低語道,“阿姊,阿姊可又要離開阿弟而去······”
“阿姊,可否不走?陪著阿弟······”
“從小到大,每一回受傷生病,從未有人陪過阿弟,也沒有人願意照顧阿弟······”
楚星沉眸色黯淡,他講這話時,哪有半分曾經的戾氣,反而麵色蒼白,言語低落,像個破碎的瓷娃娃一般令人憐惜······
蘇櫻雪聞言,心想,是啊,他以前在大齊和大盛宮中,一直掙紮度日,可不是隻能受傷生病時,一個人孤零零地待著,就像受傷的小貓給自己舔傷口一般,沒有藥治療,沒有人關心。
楚星沉他過了太久這樣的生活,所以他才會這麼怕她離開,留下他一個人在這兒,不是嗎?
蘇櫻雪心中微歎,她還是不忍心。
世上可憐人這麼多,他也隻是其中一個罷了。蘇櫻雪有些憐憫他。
“阿弟,阿姊不走。”蘇櫻雪歎了口氣,“清茗阿姊那有踏雪應當無恙,你燒成這樣,阿姊去打盆涼水,給你冷敷帕子。”
蘇櫻雪起身,拿了窗前的水盆離開,去給楚星沉打水換帕子。
楚星沉倒在床上,待蘇櫻雪一離開,他雙眸清明,哪裡還有半點虛弱的模樣。
方才楚星沉用真氣運功逼得自己額頭發燙,也是為了留下她。
他不知為何,有一絲悵惘。
就像他心底深處隱隱害,怕若看她離開,他不知是不是下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