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少主入宮嫁人,而他陳棟被派遣假死後退入暗處,他是大得當鋪這道數百年來南宮世家暗線支點的第二十五代傳人。
直到南宮世家與她隕落,他一直在暗處守著大得當鋪,守著這個秘密的地下的聯絡點。
大得當鋪,即是脫離了南宮世家的諜網與勢力,又是獨屬於南宮世家的諜網與勢力。
“你是,殿下?”
陳掌櫃眸光複雜地看著蘇櫻雪。
他認得那塊玉佩,卻不認得蘇櫻雪。長公主殿下自幼身居深宮,她自小不曾出宮。
陳掌櫃未曾見過她本人真容。但陳掌櫃見過手下人傳出來的她的丹青。那一幅幅自小到大獨屬於蘇櫻雪的丹青裡,畫著她的一顰一蹙,一舉一動。
每一張她的丹青,都是少主南宮玖月的翻版。
如今雖然蘇櫻雪易容了,卻已經有幾分神態相似。
“晚輩蘇櫻雪,見過陳掌櫃。”蘇櫻雪起身,給陳掌櫃行了禮。
“客氣了,長公主殿下。”陳掌櫃連忙起身扶起蘇櫻雪。
“殿下千金之軀,實在是使不得如此。”陳棟柔聲道。
他守著大得當鋪這些年,如今卻是終於等到蘇櫻雪。
“是櫻雪要謝過陳掌櫃,安置部曲,多年以來運籌帷幄,守住大陳當鋪。”
蘇櫻雪麵對眼前的陳棟,內心是十分敬重的。她知曉,了空大師的推薦,必定不會有錯。
“殿下,之前叫陳棟安排的部曲,已經悉數打散,編入老身如今的勢力當中。”
陳棟看著蘇櫻雪,柔聲地仔細地解釋道,“殿下,其實殿下宮中,也有老身的人,若殿下日後有事需傳達命令,可以找殿下殿中的嬤嬤李大娘,她是老身的暗樁。”
“如此,便好。”蘇櫻雪笑著道,“陳掌櫃既然早已安排好部曲,櫻雪自是放心。”
“隻是,若要想辦法振興南宮世家往日的門楣與榮耀,依陳掌櫃看,如何是好?”
“這下一步棋,如何行,才是最重要的?”
蘇櫻雪前世隻是個大學生。她生活的環境就像象牙塔一般,單純美好,因而不懂世間人性與朝廷鬥爭權謀。
而陳掌櫃,既能將大得當鋪運營的井井有條,又能在南宮世家一案中獨善其身。必定是有幾分才乾。
“殿下,如今四大世家,一丘之貉。秦家如今傷了元氣,想要回到曾經的輝煌之時,怕是困難。”
陳掌櫃擠壓了許久的心裡話,終是說出。他等這一日,等了許久,也做了不少準備。
“如今既然已經打掉了秦家,那上官世家位列第三。上官世家一向自詡書香翰墨門第,百年世家望族。”
“曾經南宮世家不少文官部曲,改投上官世家門下。”
“有的是賣祖求榮之輩,有的是身在上官世家,卻一心在南宮世家。”
陳掌櫃不由得感慨道。
他遞上了一份潛伏在上官世家的部曲與眼線的名單。有一部分部曲是當年南宮世家之案之後,一邊假意投靠上官世家,一邊給他暗中聯絡的暗線。
而那些眼線,則是近年,他不斷滲透入四大世家的勢力。
“殿下,臣以為,上官世家,綜合在四大世家中,能力不算顯著,且大部分是文職。”
“這數十年來,老身一直在搜集,那些上官世家如今文官勢力的官員弱點與把柄。”
“都在此,請殿下過目。”
蘇櫻雪聞言,卻是肅然起敬。原來陳掌櫃早就已經在那麼久之前,做好一切打算。
這些證據與人脈,全部是她的勢力。
“陳掌櫃,阿姊。”楚星沉忽得抬頭,他淡然地道,“阿姊,其實,對於下一個目標,星沉有不同的見解。”
楚星沉眸色冷冽,清明,冷靜。就像沙漠中的黑鷹般,令人害怕,畏懼。卻又像是極其冷靜的,有著超乎年齡的老謀深算,讓人忍不住好好聆聽他的意見。
“這位少年,何出此言?”陳掌櫃看著眼前的少年,不過是一個看著愣頭青一般年紀的少年郎,卻不知為何看著十分老成。
他講話中氣十足,似乎對自己的話語,十分篤定。
“不如,阿弟先說說你的想法。”蘇櫻雪深知少年的能力,他是小說中開了掛的男主啊,自然是上天眷顧之人。
誰的意見都可不聽,唯獨不可不聽楚星沉的。
再說,他的能力,她多少也是知道一二。畢竟,她身邊的一等一的暗衛,在他手下卻過不了多少招。
“如此,既然殿下信任這位少年,那陳某自是信任殿下所信任的。”陳掌櫃乾脆坐下,三人圍桌而坐,慢慢細談。
“如此說來,楚皇子在劫走教坊司女眷時,已然留下劉家的令牌?”陳掌櫃聞言,不由得雙眉一挑。
“隻是這番操作,未免太過巧合。”陳掌櫃柔聲道,“畢竟,誰家的刺客,會帶上自爆身份的令牌?”
陳掌櫃聞言眉頭緊鎖,他隱隱覺得,這明顯就是栽贓嫁禍,怎麼看都不像是劉家所為。
更何況四大世家,一丘之貉。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又怎麼會因為一塊令牌,而互相猜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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