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雪是被踏雪喚醒的,她醒來才發現,身側早就人去榻空,就連錦被床榻也是一片冰涼。
楚星沉昨夜說了,他要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歸來,這是她心之所願。
踏雪替她梳妝打扮後,蘇櫻雪便讓她準備一位與自己形容相似的丫鬟做替身。如今楚星沉不在,沒他礙事,她要儘早完成。
今晨天微雪,打開雅間門,蘇櫻雪又見外邊淺鋪了一層白雪,皚皚白雪,最是美麗。
“小姐,今日飄雪,天冷,你可得多穿些。”踏雪圍上來,如今已然不是初冬,天要寒了不少,那冬日之風都可凍的人瑟瑟。
蘇櫻雪自上回校場獵殺中毒箭後,身體便一直不算好。踏雪給她暖暖地披了一件厚厚白狐皮的披風,她本就嬌小,圍了那個披風,顯得一張臉越發小巧瘦削。
“小姐,自打來這水波閣,沒了夏荷做的膳食,日日見主子都沒什麼食欲,”踏雪一手拿著傘,跟在她身後絮絮叨叨。
“主子這用膳倒是少,連楚皇子吩咐下來的解毒的雞湯都不喝,是藥就得喝······”
“踏雪,你可是我的寶貝丫頭,怎麼又替那人看著我······”
蘇櫻雪嘟著嘴,整日雞湯雞湯,如今她一聞那雞湯,就乾嘔想吐。好容易把那人盼走了,自然是不能再喝。
死也不喝,她若是再喝下去,雞還沒死,她才要死了······
“可是您再這樣再瘦下去,風可要將你吹跑了······”踏雪也撇撇嘴,反駁道。
如今的蘇櫻雪,脾氣好到,無論她怎麼說話做事,都不會生氣,也不像以前那樣愛鞭笞旁人了。
所以久而久之,踏雪,似乎也把她當朋友一樣。而她也從不計較。
楚星沉一走,最開心的莫過於蘇櫻雪,就連走路都有些鬆快。
蘇櫻雪剛走下樓梯,轉身便聽見一聲溫柔如玉的聲音柔聲喚她,“阿雪妹妹······”
她抬眼看去,陌雲笙一襲白衣,挺拔若山顛鬆,俊俏若雲中仙。他立在那兒,打著一把青色的油紙傘,傘上已然積了一層薄薄的白雪。
陌雲笙的肩上,墨發上,多少帶了些雪籽,應當等了許久。
可他看見她的那個瞬間,陌雲笙笑得溫和,風輕雲淡,隻是欣喜於見她。
“陌兄······”蘇櫻雪沒有想到,陌雲笙會一聲不吭,悄悄等在樓下等她。
“陌兄可是等了很久?”她行至他麵前,笑著問。
“並沒有,”陌雲笙笑著回她。他並沒有告訴她,他一早就在西廂院落外等著,隻為與她來場偶遇。
今日是秦兄與清茗小姐的比試,她一定會去觀賽。所以陌雲笙便一直守在這。
“那真巧,陌兄,一起······”
蘇櫻雪笑著看向眼前的人,陌雲笙見了,從懷中掏出一個羊皮手套,拿起她那雙如白玉般細膩冰冷的手,輕輕給她套上。
“阿雪手涼,如今天寒地凍,讓屋裡人給阿雪趕製了一雙羊皮手套。”
陌雲笙替她穿手套,他動作輕柔,語氣溫和,“阿雪的手,真好看。”
“這般穿好了,便不會手冷。”陌雲笙替她穿好手套,柔聲道,“不僅不會冷,還可以隔熱。”
“湯婆子灌燒開的水,便容易燙手。隔著手套,既暖和,又舒適。”
陌雲笙替她穿好手套,便自然地牽著她,往比試場地走去。
他撐著一把青色油紙傘,將他與她罩住。大半的傘麵都在她那。
陌雲笙牽著她的手,與她並肩而行,十分欣喜。
兩人行至雅正堂的雅間,香道考核也即將開始。秦東與司徒清茗早已在雅正堂樓下,開始著手準備香道一事。
踏雪退在雅間屋外的長廊守候,蘇櫻雪和陌雲笙一起站在雅間的窗格前,往下觀望大堂的場景。
此番香道比賽,製香者需要做一份塞了香料的香囊,還需做一份篆香。與其餘幾項比試項目不同的是,香道比賽的決賽,隻以大儒與貴人的票數區分名次。
一名貴人亦或是大儒,便是一支金簽。以金簽的數量,區分名次即可。
蘇櫻雪對著看台上準備的司徒清茗招手,司徒清茗見狀,回她一個燦爛的微笑。
“阿雪妹妹,”陌雲笙的視線卻與阿雪不同,他的眸光自打見了她,就不曾離開過她。
“怎麼了,陌兄······”蘇櫻雪回頭,隻是兩人本身靠的就近,她一不小心就撞進他的懷中,就連鼻尖也差點撞進陌雲笙的胸膛。
好在陌雲笙眼疾手快,扶了她的細腰一把,她才堪堪站穩。
“阿雪妹妹······”
陌雲笙一手摟著她的腰,她在他懷中,蘇櫻雪瞬間紅了臉,剛想往後退一步,卻發現陌雲笙看著她,溫柔的笑,深邃的眼眸,以及有些在意地問,“阿雪妹妹,我與你的事,可與阿兄商量過了嗎?”
陌雲笙不願意放開扶著她腰間的手,他不知為何,站在這處包間裡,就想起那日琴藝比賽時,他從看台上往上看,看見那個少年將手搭在她肩上,眼眸裡滿是挑釁與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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