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沉見她回來,心中眼裡麵上的冰封,慢慢地開始融化。
確實,她回來了。
不是被照影打暈扛回來的,是她自己回來的。
這般想著,他嘴角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仿佛她的出現,就像是冬日裡的暖陽,點亮了他一身的玄色。
“阿姊,你回來了。”楚星沉放下手中的書卷,他站起身,將她擁入懷中。
門外的小廝很有眼力見將敞開的臥室門關上,隻餘下一個燈火通明的內室,和一黑一白兩道相擁的身影。
“怎麼不打傘?”楚星沉看著她滿頭的雪粒,她的臉頰方才不小心碰到他的耳垂,都是冰的很。
她漂亮的烏黑墨發盤成的發髻上,是密密麻麻的雪點子。
楚星沉眸色漸漸變得溫柔,雖然他不曾看見,但他能夠心中想到,她的罌粟下馬車後,一路迎著雪,小跑來的畫麵。
很美,那每一個雪粒子,都是她對他的在乎。
就那麼一瞬間,楚星沉忽然釋懷了。哪怕她心中有那商賈之子的影子又如何,她不是,還是自己跑回他身邊。
“阿姊,”楚星沉忽得低頭看她,將她整個人嵌入懷中,她的背抵在那木門上,他的手,在她後腦要靠上門的那一瞬間,更快地墊在她腦後,怕她撞著自己。
“楚······楚星沉······”
突如其來的鐵臂將她圈在門與他之間,蘇櫻雪有些緊張。
她覺得他太靠近自己,想推他。
楚星沉一把拉過她抗拒的手,輕輕地對著她的耳垂低語,“阿姊,就這樣,陪星沉一輩子,好不好?”
“阿姊,星沉可以守護你一生。”
“阿姊,不要再看彆人可好?”
他十指修長,伸手蓋住了她的眼眸,對著她耳垂低語,“星沉這一世,都不想看見你眼中有其它人。”
“楚星沉,天色不早了,冬夜甚冷,不如,你也早些回房歇息?”
蘇櫻雪被他包住了眼睛,一片漆黑,隻能看見他指縫間漏出的微光。
他的聲音在她耳畔低語乞求,可偏偏沒有看見旁的的她非常沒有安全感。她不喜歡這個感覺,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
“好。”楚星沉放開了她,小心翼翼又溫柔地將她滿頭的雪粒子輕柔拍去,又將她身上沾了雪粒子的狐裘解去。
紫煙紫雲端著熱水進屋,楚星沉親手伺候她洗漱。蘇櫻雪很是彆扭,但到底執拗不過他。
夜色如水,燭燈輕滅,楚星沉攬著她的腰,乖巧地抱著她,就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哈基米。
“阿姊,”楚星沉下巴貼著她的額頭,柔聲問她,“阿姊為何如此在意宮宴?”
蘇櫻雪忽得也說不出話。
許久的相處,她漸漸地也沒有一開始對楚星沉的抗拒。畢竟,他除了為人霸道強勢一點,確實也為她做了不少事。
人到底是做不到,彆人一個勁對你好,照顧你,關心你,一直一直這樣,你對他的示好無動於衷。
蘇櫻雪做不到,人心是肉長的,眼前人為她的付出,她做不到無動於衷。
雖然有時候他的方式讓她不喜,但她知道自己在慢慢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