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眼,楚星沉便看透了蘇櫻雪的偽裝,同時,他的心也仿佛墜入萬丈深淵,百尺寒潭般,徹骨的寒意與冷意將他那片熾熱的愛意裹挾。
楚星沉走入馬車車廂內,看著眼前佯裝鎮靜抬頭靜默看他的女子,不由得暗諷,他嗓音沙啞,周身是肅穆的肅殺之氣,在看見她白如玉般細膩的皓腕上那鮮明的紅色指痕,眸色瞬間冷冽。
“阿姊,倒真是,這些時光以來,一點長進都沒有······”
楚星沉一把握住蘇櫻雪的玉腕,用力將手覆蓋住她手腕上的指痕,他的力氣大的出奇,他的眸光冷冽,看見她手指的紅痕,用力地覆蓋,似乎要將那痕跡蓋住一般,刻上他的紅痕。
“你弄痛我了,”蘇櫻雪雙眉緊皺,吃痛地皺眉。她原想出手試試,能不能逃走。可是還在考慮階段,整個人就已經被楚星沉用力拉入懷中。
這些皆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等到蘇櫻雪反應過來,才發現他握住她手的力道是那麼的重,他攬住她在懷的力道是那麼重。
楚星沉狠狠地抱住她不可放手,就像要將她整個人融入他的骨血一般,不管不顧。
所有蘇櫻雪的掙紮與力氣,在他絕對力道的壓製下,就像孩兒的打鬨一般,被他徹底壓製。
馬車重新開始行駛,楚星沉坐在主位上,他把她迎麵抱著。與其說是抱著,不如說是禁錮著。
“玩了這一把假死的戲碼,阿姊可還開心?”楚星沉嗅著她身上那暗夜幽蘭的清香,他的手禁錮在她腰間,逼迫她近在他眼前,隻能看著他。
“放開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蘇櫻雪眸色裡是有些慌張的,還有懊悔,她不該就帶一個暗衛假扮車夫。
“阿姊,”楚星沉眸色冷冽,看著眼前嘴比鋼板還硬的女子,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若是阿姊一直不見舊情人,倒是真的,星沉真得沒有尋到阿姊半分蹤跡。”
“大陳當鋪一夜人去樓空。”
“長公主殿阿姊拔了所有我的暗哨。”
“就連族人也被阿姊一起全部接走。”
“阿姊當真好籌謀,在我身邊天真無邪,背地裡卻暗暗下了一盤大棋,便連星沉也差點被阿姊的示弱給欺騙了。”
楚星沉眸色冷冽,他一手掰過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
都到被他現場抓包了,她還是不知錯在哪。
她不是要躲他嗎?
躲得好好的,非要去見那人,暴露了自己的蹤跡。
想起那人,楚星沉心中四麵楚歌。
他從沒有這麼討厭一個人過。
就像討厭曾經的蘇櫻雪一般。
但如今他更在意的,是她的謊言,她的逃避。
“阿姊明明就是猛虎,何故要裝那什勞子白兔,”楚星沉輕輕地在她耳後低語,他嗓音沙啞,暖暖的鼻息噴在蘇櫻雪耳邊,帶著蠱惑也帶著壓抑的怒意。
“阿姊,”楚星沉黑眸中一片暗沉的暗色,似有風暴凝聚,滿是怒意與不甘,還有偏執瘋狂的怒意。
“為何擔心的總是他?”
“為何可以為他暴露行蹤?”
“為何······不是為我······”
楚星沉忽得聲音一低,他所有的怒意與不甘褪去,隻有破碎的傷心與求而不得的愛意在那剔透暗色的眼眸中流淌。
他低語吟吟,仿佛一頭受傷的小獸,低頭伏在蘇櫻雪的肩上,脖頸。
蘇櫻雪聽出了他話語裡的受傷,無助,低落。她感覺脖頸處一片濡濕,滾燙而熾熱,落在她肩頭。
一瞬間,蘇櫻雪不知如何是好,她最終猶豫了一瞬,經曆了一番思想鬥爭後,還是一聲輕歎。
她輕輕地回抱住眼前的人,輕語道,“阿弟,險些與百姓命喪火海是真的。”
“假死為的是逃出時局,看看幕後攪弄風雲的人還有何後招。”
“暫時確是,不宜暴露身份,因為後續合適的時機,才能出手。”
楚星沉感受到她輕輕抱住他後背的手,他啞聲低語,“你可知,以為你在樓內被困火海,我有多擔憂?”
“你可知,看見你屍身的那一刻,我有多懊悔多自責,我恨自己沒有保護好你。我多恨自己。”
楚星沉言語中帶著一絲哽咽,最後抱著她低語,化作失而複得的柔情與欣喜,“可是,你活著,真好。”
“不要消失,不要離開,”楚星沉抬眸,看著她的容顏,心中卻是柔情萬縷,他啞聲低語,“就這樣活著,長長久久地活著,陪我一同到老,可好?”
“那幕後之人如此傷你,我必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可是阿姊,”楚星沉俊美的容顏,此刻因雙眼的濕潤,像是一汪水潭中泛起迷蒙的霧氣,就連絕美的下顎線也變得柔和,那雙眼眸脆弱的如同受傷的困獸,一時之間,蘇櫻雪看著這樣的他,到底是心軟了。
“能不能,不要離開阿弟。”
“能不能,下次以身涉險時,讓阿弟做你手中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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