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柴門方才打開一個縫,一件冰冷鋒銳的物件便頂到了徐大山的脖子上。借著月光一看,頓時他就清醒萬分。
那玩意,分明是一把殺氣騰騰的匕首。
“膽敢出聲,殺。”話聲來自於麵前之人,聲音低沉、冰冷。
徐大山隻好連連點頭。
聽得半天沒有動靜,徐大娘也牢騷道:“是誰啊,大晚上的?”
“沒什麼,可能是小貓小狗罷了,快睡吧。”麵前之人又低聲道。
徐大山得了命令,此時小命就捏在彆人的手上,他哪裡又敢反抗。乖乖的就說了出來,雖然聲音顫抖,但是他的婆娘尚在半夢半醒之間,哪裡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走出來。”
雖然腳下不願,但還是輕巧的邁出了大門。也就是一步的距離,卻是走得艱難萬分,好像是踏過了這道門檻,就像是踏進了地獄的大門。
柴門已經輕輕的關上,黑衣人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卻還是緊緊的抵在他的脖子上。嚇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雖是抖擻,卻緊緊的克製著。
“你叫徐大山?”
“嗯。”這一回話,就好像是哭泣中突然哽咽一般。
“勞你走一趟了。”
黑衣人也不征詢徐大山肯也不肯,拎著他的衣襟對著村外就緩緩而去。待出了村子,邁開闊步,疾馳如飛。一路上,徐大山緊緊的捏著拳頭,一句話都不敢說出來。
半柱香時辰之後,黑衣人便將他帶到了一座破柴棚。衝將進去,一伸手就將他推倒在地麵鋪著的枯草之上。
徐大山忍著疼痛不敢叫喚,一陣摸索,抬起頭來,突然就大呼了一聲。
“陸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隻見不遠處的角落裡,陸放被渾身大綁,頭發淩亂,滿麵鮮血,一身白衣也是被血液染得一塌糊塗。
“咳咳……對不住了……”
“陸先生,惡賊,你將先生怎麼了?”徐大山半跪在陸放的身旁,回過頭來惡狠狠的對著黑衣人怒道。
這時,黑衣人也緩緩的解下了麵罩,露出了他的麵容。倘若劉沁他們在此的話,一定認得出。因為他便是那位官至發丘中郎將的道士——常惠封。然而徐大山沒有見過,卻是認不得的。
“咳咳,徐兄,對不住了,都是陸某無能,受不了這惡賊的毒打,這才將你招了出來。”
陸放是什麼人啊,當年僅憑一人之力便可擊退數十悍匪,如今在此人麵前竟會落到如此下場?難道此人還勝過陸放不成?
想到此處,徐大山的心就涼了半截,正欲問是何因由時,那黑衣人卻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黑黢黢的石頭揚到他的麵前。
“這硝陽石可是你家家傳之物?”
聽到此話,徐大山不由得看了看陸放。
“徐兄有所不知,這硝陽石可是一劑奇藥的必須之物。這惡賊也不知從何打探到的消息,竟追殺至此,將我打傷,若不是,唉……”陸放緩緩地說著,氣息卻是比剛才平穩了不少,隱隱的還有一絲絲激動藏在裡麵。然而心急如焚的徐大山卻是沒有聽出言外之音。
“正是,此物隻不過是小孩玩耍的石頭,當年陸先生看中,小老兒便送給了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是請你不要為難先生。”
“哈哈哈哈,少給老子裝糊塗。小兒的戲耍之物?你可知道,此物乃是徐福從蓬萊仙島所得?”
“不知道,徐福是誰也不知道。”
“哈哈……彆先忙著下決論,貧……老子又沒有問你認不認識徐福。”
“這……”沒想自己一時語失,當下不由得有些語塞。再想到祖宗的遺訓,背心就涼了下來。
“我且問你,可知那長生丹藥的煉製之法?”
“不知。”徐大山想都不想,開口便答。
“好,那我就先殺了這個采藥的,早看他礙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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