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南深睨了他一眼,沒吭聲,過了沒多會兒,秦思硯的助理在外麵將事情處理結束了回來,「聶總。」
聶南深單手放在褲袋裡,語氣淡淡,「怎麼回事?」
「是之前涉嫌抄襲秦小姐作品的一個被告,好像因為那次的抄襲事件惹了官司賠了不少錢,原本……」助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男人的臉色,如實道,「原本這位畫家也應該在這兩天有一場展出,大概是覺得她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思硯害的,應該是蓄意報複來了。」
梁元明了,「難怪選在今天來鬨事。」
助理正想問要不要把人交給警方處理,畢竟這事一旦傳出去肯定會對今天的畫展口碑造成一定的影響,但話還未問出口,就聽男人淡淡的朝梁元道,「應該在你能解決的範圍之內?」
梁元一愣,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皮笑肉不笑的看他,「我還得感謝你給我攬了檔生意?」
「不謝。」
梁元,「……」
他擺擺手,「行了,這事秦思硯是受害者,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負麵新聞。」
說著也懶得在這無趣的地方呆下去,讓助理直接帶著他去找剛才鬨事的那人去了。
自四年前聶家出事元氣大傷後,這幾年聶家的行事風格都十分低調,如非必要情況一般甚至都不會出現在任何媒體報道上。
哪怕如今的聶家已經成為了江城無人堪比的商界龍頭。
很快展廳內就恢複了正常的秩序,不少工作人員前來安撫在場的諸位賓客,原本被潑油漆的地方也拉了線被隔離開,唯有人群之外的另一頭,女人纖細高挑的背影靜靜佇立在一副獨立展出的畫像前,從未被這邊的喧鬨所影響,似乎全然沉浸在了畫作中的世界。
那是今天展出的主題作品——孤女。
女人茶色的長發呈波浪狀自然的垂下,一身簡約的白色襯衣搭配紅色的闊腿褲,與其麵前那副整體呈灰色調的畫作形成鮮豔的對比,使其本身看上去,更像一副絕世佳作。
如果不是確實在人群中足夠顯眼,或許聶南深也根本不會注意到,那裡從始至終都站著一個人。
但也不過一眼,他便收回了視線,腳步一邊朝外走去,一邊正打算撥出電話給林秘書安排下午的會議,女人不輕不重的含著笑意的聲音便如晚風銀鈴般飄入耳中,「您好,請問這幅畫賣嗎?」
腳步猛然頓住,瞳眸重重縮起,聶南深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那隻拿著手機的手更是不可自抑的微微顫抖著。
有好幾秒,他覺得是幻聽。
然後他緩緩地回過頭,陌生而又熟悉的痛感自心間漫過,那一刻,他仿佛終於看到了那張僅存於記憶中——令他思念成疾的臉。
饒是幻覺,也不過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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