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不緊不慢的向前開著,車廂晃晃悠悠的。
徐天佑努力的瞪著眼睛,毫不相讓的與一車廂武警戰士對視著。
輸人不能輸陣!
實際上,徐天佑心裡非常忐忑,很顯然,他現在是被混在武警的車輛中秘密轉移了,目的地可能是武警營地,也可能是第一監獄,但也有可能是海西省。
如果是海西省,那就完蛋了,折騰了這麼大一場,全白忙活了。
“老關啊,你可要靠點兒譜…”,徐天佑在心裡祈禱著。
大約過了半小時左右,徐天佑在空氣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海腥味,他的心瞬間就放下了一半。
這是快到海邊了,他此行的目的地很可能是武警營地,去海西省的路是不需要經過海邊的。
還算好,至少不是被送回海西省。
“不過也難說啊,萬一這幫孫子在繞路呢…我擦…”
車子速度越來越慢,終於停了下來,徐天佑聽到了互換口令的聲音,看樣子是真到了武警營地了。
果然,當貨車車廂後方的帆布被揭開時,徐天佑看到了一排排的營房。武警戰士們將他弄下車,馬上又把他塞進了一輛吉普車中,吉普車又立即開出了營地。
徐天佑的心又懸了起來,直到二十多分鐘後,第一監獄那熟悉的高牆出現在他的視野中時,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快飛起來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唔…唔…!”
徐天佑很興奮,於是又喊了兩聲,想讓人把他嘴裡那塊破毛巾弄掉,負責押送他的武警戰士瞟了他一眼,沒理他。
第一監獄顯然已經做好準備,吉普車才剛剛接近監獄大門,監獄大門就已經開啟了,吉普車直接開了進去,甚至都沒有任何檢查。
吉普車穿過了一條兩邊都是高牆的小路後,在一棟建築前停了下來,徐天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兩名武警戰士把他弄下車,將他摁在了一張滾輪病床上,然後取出手銬,把他的雙手雙腳全部銬在了病床上。
“唔…唔…!”
徐天佑一直在叫,旁邊一名中年女醫生有點看不下去,上來想拿掉他嘴裡的毛巾,卻被武警戰士給攔住了。
“醫生,你彆動,我來吧!這家夥很危險的,你靠近他時千萬要小心!”武警戰士一邊囑咐著一邊扯掉了塞在徐天佑嘴裡的毛巾。
“呸!呸!…”徐天佑拚命吐了好幾口口水:“真特麼臭啊,誰的毛巾這是?…
我危險個錘子!我告訴你,你全家都危險了!你們給我等著!…
哎喲!醫生姐姐,快!快救救我!我傷得很重,我渾身都疼!救救我…”
徐天佑一邊胡亂叫著,一邊不動聲色的快速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武警戰士們沒有理他,所有人都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將滾輪床推到了建築物大廳裡。
徐天佑的話像是在開玩笑,可聽在旁人耳裡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尤其是那句,你全家都危險了,給我等著。
兩名獄警上前接過了病床。
“交給我們吧,兩位還得辛苦跟我走一趟,辦一下交接手續”,其中一名獄警對兩名武警戰士說道。
兩名武警戰士有點不放心的看了看徐天佑:“你們真要小心啊,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
“嗬嗬,放心吧,比他更危險的犯人我們也見得多了,到了我們這兒,他再怎麼鬨也沒有用的,以後有他的好果子吃,你們放心吧。”
“那好吧…”
兩名武警戰士跟著那名獄警離開了,另一名獄警幫著中年女醫生推著病床,徐天佑一直在不停哼哼著。
“你哪裡疼?能不能說清楚點?”女醫生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一句。
徐天佑衝著女醫生咧嘴一笑:“我渾身上下都疼,那些人可壞了,躲在暗地裡打了我好多槍,打得我渾身上下都是窟窿,一會兒你可得幫我好好揉揉!”
“好吧…”讓徐天佑有點沒想到的是,女醫生居然點了點頭:“等到了病房,我幫你仔細檢查一下傷口。你如果實在是疼得厲害,我可以給你一點止疼藥。”
“這…”
徐天佑有點不好意思再跟女醫生鬨下去了,他能感覺到女醫生的善良與關切,為難這樣的人,挺沒意思的。
徐天佑將注意力轉向了推著病床的獄警,獄警趕緊避開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