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被安小海趕走的肌肉壯漢,原本是想立即過來找麻煩的,可當他看到安小海將乾草梗插進了腳鐐鑰匙孔,便停下了動作;
其他人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在了安小海手上,有的驚奇,有的納悶,但更多的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安小海沒去理這些人,繼續低著頭很認真的用乾草梗撥弄著腳鐐鎖眼裡的機簧,他看上去全神貫注的,但餘光卻隱約看到了所有人的表情;
同時,也看到鐵門外的監控攝像機稍微偏轉了一些角度,直直的對準了他。
安小海弄了好一會兒,終於呼出一口氣,抬起了頭,那根乾草梗仍然插在鎖眼裡。
肌肉壯漢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剛想動作,安小海又從草堆裡找了一根乾草梗插進鎖眼中繼續撥動了起來。
肌肉壯漢無奈,隻能再次坐回了原位。
所有人都沒有去打擾安小海,大家都在等待著結果,有人甚至屏住了呼吸,這些人可能自己都不明白,他們究竟在期待著什麼。
安小海暗暗覺得好笑。
腳鐐上的鎖是一種很老式的鎖,在坤記的教導下,打開這種鎖不要太簡單!
光用乾草梗去捅肯定是捅不開的,但可以慢慢試出每一個鎖齒的位置,試出位置後,再用硬一點的乾草梗塞出鑰匙的形狀,基本上就能打開了。
安小海用乾草梗開這種鎖的記錄是兩分二十八秒,他之所以弄了這麼久,隻是為了更好的觀察牢房裡的這些人。
牢房裡的五名囚犯,那個肌肉壯漢是皮膚偏黑的白種人,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他的眼神很靈動,神態也很倨傲,舉手投足間有一種輕鬆感,他絕不像是一名真正的犯人;
另外四名囚犯,皮膚都偏黑,但也都不是純種黑人。
其中有兩個人的目光,總是會不經意的瞟向肌肉壯漢,像是在觀察他的神色,又或者,是等候他的指令;
這兩個人和那名肌肉壯漢應該一夥的,大概率是徐蓁蓁安排的。
剩下兩人一直坐在角落中,身上相對比較邋遢,精神也很萎靡,可是,當他們發現自己正在試圖用乾草梗弄開腳鐐後,立即在暗中小心觀察起來。
這兩個人應該是原本就被關在這裡的囚犯。
不過安小海現在不敢下結論,他能如此輕鬆地看出這些人的底細,說不定就是對方故意做出來的姿態,專門用來迷惑他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安小海已經往鎖孔裡塞了七根乾草梗了,他的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安小海深吸了一口氣,直起腰來,就在其他人等著他往鎖眼裡插第八根乾草梗時,他卻將所有插在鎖眼中的乾草梗捏在了手中,突然用力一擰。
哢嚓!
腳鐐應聲而開,牢房裡發出了小聲的驚呼,其他人都像見了鬼一樣直勾勾的盯著安小海。
安小海將腳鐐從腳踝上取了下來拿在手上,抬頭向這些人微微一笑。
就在所有人以為安小海會繼續解開手鐐時,安小海卻突然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脖子和肩膀後,走向了那名肌肉壯漢。
“你是這裡的頭兒?”安小海笑著用英語問道。
肌肉壯漢有點懵,也不知道是還沒從震驚中緩過勁兒來,還是沒有聽懂安小海在說什麼。安小海試著用德語又問了一遍。
沒辦法,安小海不懂荷蘭語,但德語他懂一點,據說荷蘭與德語是極其相似的。
果然有效果。
肌肉壯漢似乎是聽懂了,可還沒等他來得及點頭承認,隻聽“嗚”的一聲。安小海已經揮動了拿在手上的腳鐐,對著他的頭如閃電般砸了下來。
其他犯人再次發出驚呼,兩名犯人從地上一彈而起,向安小海拚命的衝了過來。
日內瓦,萊芒湖畔的一家咖啡館中
夜色已經降臨。
一襲白裙的徐蓁蓁,如同美麗的湖畔精靈,坐在咖啡館陽台邊緣的扶手旁,陽台外的萊芒湖倒映著星空與湖岸邊的點點燈光,像極了一顆璀璨的藍寶石。
遠處是白雪皚皚的阿爾卑斯山脈,潔白的雪峰在夜色下泛出一種奇異的深藍色光芒。
美景美人,如詩如畫。
徐蓁蓁的纖纖細指捏著銀色的小勺,緩緩地攪動著杯中的咖啡,她的目光看著遠方,像是在思索,也像是在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