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0高速公路東南方的樹林中
雪崩發生時,那些在山口附近高速公路上的士兵也開始快速撤離。
雖然那兒距離雪崩發生的山峰還比較遠,可經驗豐富的山地師卻沒有任何人敢大意。
雪崩是無法預測,有可能還沒有崩到山腳就結束了,但更多的可能是越來越劇烈,最終會淹沒山峰下的一切!
沒人敢去賭這個機率。
高速公路上唯一沒有行動起來的,隻有後來才過來的,幾輛掛著教會標誌的車輛。
各種引擎聲響徹山口,各種燈光一片混亂。
羅芝芝微微一笑,轉身跨上了雪地摩托。
“羅芝芝同誌”,安小海連忙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你這是去哪裡?”
“還沒有想好。”
羅芝芝甩了甩頭發說道:“不過這裡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我覺得接下來的幾天應該沒我什麼事兒了,好不容易來一趟國外,我打算趁這個機會去散散心。”
……
“你不等天佑過來道個彆嗎?”
“你明知道他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何苦又要哄我留下呢?現在是最佳的撤離時機,我勸你們也撤吧,再過一會兒等雪崩結束了,我們可能就走不了了。
再見,很高興認識你!”
羅芝芝再次笑了笑,擰動油門,駕駛著雪地摩托車迅速遠去。
看著那一盞昏暗的孤燈飛快的消失在了樹林深處,安小海忍不住苦笑了起來,他能明顯感覺到,羅芝芝並不是急著要去散心,她隻是不想再跟徐天佑打照麵而已。
羅芝芝給他的感覺與保衛處的其他人區彆很大,少了一點古板,卻多了很多瀟灑。
安小海深吸一口氣,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情緒驅逐了出去;
他舉起望遠鏡又看向了山口,直到看到一隊士兵抬著個擔架,護送著亨利主教從山口裡衝出來,並將他們送上了教會的車輛離開後,安小海才招了招手,帶著其他人撤離了。
距離那片山穀越遠,夜色就顯得越濃重。
安小海心中十分感慨。
這次行動似乎做了很多事,又似乎什麼也沒做。
實際上,自從遇到徐蓁蓁開始,所有計劃完成起來就顯得越來越吃力了,每一次都是意外頻發,再沒了以前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越是到後來,安小海就越能體會到徐天佑的厲害。
他自己最開始時,要對付的隻是監獄裡的小混混而已,實際上這算不得有多麼艱難。
徐天佑可不一樣,他自從到了海西省,一開始要麵對的對手,就是徐蓁蓁這個等級的,連一點過渡都沒有,更要命的是,對於敵人來說,他從頭到尾都是站在明處的。
這也許就是徐天佑做事更喜歡隨機應變的原因。
因為意外實在是太多了,計劃得再完美,一到實施時就總會碰到各種各樣的意外。既然如此,索性就不要做詳細計劃了,籌劃得太多反而容易被限製住思路。
“這小子…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挺過來的…”
安小海暗歎了一口氣,他很明白,實際上徐天佑是沒必要留下來斷後的。
一來是羅芝芝已經準備了對付大量敵人到來的後手,用定時炸彈引起雪崩這件事,羅芝芝肯定是與徐天佑溝通過的,否則她不會如此坦然。
既然這樣,徐天佑的動作看上去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可安小海很清楚,徐天佑這麼做,不是要導引飛彈打掉對方直升機的,而是為了留在亨利主教身邊,確保亨利主教那些人不會出賣他們,趁機引導軍隊來要他們的命。
他隻要一天留在亨利主教身邊,教會就一天沒法整幺蛾子。
“臭小子,你給老子小心點啊!千萬彆玩脫了…”
日內瓦自由港,長老會密室
長老會的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偌大的房間裡隻剩下了亞伯拉罕和阿博特,兩人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莫名的居然有了一絲蕭瑟的感覺。
“阿博特,說實話,我的感覺很不好…”也不知過了多久,亞伯拉罕突然開口說道。
“是啊,我的感覺也不好!”
阿博特緩緩點了點頭:“我認為妮娜也很可能已經背叛我們了,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隻是在為他們刺探消息而已!”
妮娜就是那個很美麗的中年金發女子,深淵的女性主神之一:德墨忒爾。
“我也有這種擔憂”,亞伯拉罕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不過無所謂,實際上對於他們這些人,我並沒有抱太多希望。
雖然他們都進行了表決,也明確表示會服從神庭的指揮,可我知道,他們隻會陽奉陰違!我們真正能依靠、能絕對相信的,也隻有我們自己再加上波塞冬而已。
說真的,尼墨西斯當年很多觀點,我是深感認同的!”
“是啊…”阿博特深吸一口氣,再次點了點頭:“尼墨西斯曾經不止一次的對我們說過,溫水煮蛙,安逸蝕骨!
沒有危機感的生命就如同靜水腐潭,唯有逆流的浪花才能激出發生命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