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跟一下他嗎?”一旁的吳大鵬皺著眉頭問道。
“不必了,沒用的”,安小海搖了搖頭:“這個人的身手很好,估計很難跟住,一旦被他察覺到反而前功儘棄了。”
“身手好什麼呀,還不是被我們的同誌揍得滿地找牙…”
……
“你說得有道理!要不你去把他抓回來吧!”
“算了,我可打不過他!”吳大鵬擺了擺手:“可是,就這麼放了他,對我們沒有任何幫助啊,反而有暴露的危險。”
“放心吧,他現在不敢直接回去的!”徐天佑湊上前來拍了拍吳大鵬的肩膀:“就算他回去了,大概率也不會出賣我們的。
我還巴不得他把我們賣了,他敢帶著人回來,我們還能多弄死幾個!”
徐天佑深吸一口氣後接著說道:“老吳,你不了解這些神殿騎士都是怎麼訓練出來的,對付他們,一般的手段是不管用的,得從根子上瓦解他們的信念才行。”
“啥意思?沒聽懂,能教教我嗎?”吳大鵬一邊說著一邊掏出個小本子準備記錄。
“當然可以…小海,你比較能扯,你跟他說吧,我幫阿查去裝炸藥去,萬一那小子真帶著人回來了,咱們好炸他丫的!”
徐天佑一看吳大鵬一本正經的樣子,趕緊找了個理由溜了。
安小海苦笑:
“深淵挑選神殿騎士非常嚴格,他們一般會挑選各方麵都不錯的孤兒進行培養;
這些被挑選出來的孤兒一旦通過他們的前期測試,就會集中起來進行封閉式培訓,這種培訓的時間,往往是以年來計算的;
他們長期處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中,每天除了訓練以外還要被反複的洗腦,意識早就已經相對固化了,想要在短時間內改變他們的認知,非常困難;
在很大程度上,你不能把他們看作是一個健全的,擁有獨立人格的人,他們更像是一件被刻意打造出來的工具;
一般的用來對付俘虜的手段,比如羞辱、刺激、毆打,包括欺騙、跟蹤等等,對他們的效果都有限。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他們長期訓練的一部分內容,他們太熟悉了,也早就有固定有效的應對方式。
當然,也不能說這些手段就完全沒有用,如果讓他們的痛苦達到一個臨界點,他們還是有招供的可能性的。
但一來我們沒有時間跟他耗,二來,我們缺少手段去驗證他交代出來的內容。
所以,無論他交代或不交代,交代了什麼,價值都不大。
我們現在采取的方式是反其道而行,給他上的全都是他們從來沒有作過準備,甚至根本想象不到的手段。
我和天佑給他表演的是信任與豁達,尊重與寬恕;坤記表演的是溫情、體貼和照顧;阿娣表演的是純真和熱情。
絕大部分就是本色演出,他是感覺不到任何異樣的。
這些普通人真實的情感,在神殿騎士的字典裡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如果他們在一般情況下感受到這些情感,他們會是防備並排斥的;
可現在,這名神殿騎士正處於一個非常虛弱且多疑的狀態,他的處境也非常危險,他的精力絕大部分都放在了逃脫危險上,這使得他必須小心的去感知周圍發生的一切。
所以,這些他們平時刻意防備並抵抗的普通人的真實情感就會趁虛而入,對他們的固有認知造成衝擊,但在這個特殊的時刻,他們會很容易忽視這種衝擊。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隻要能在他那顆被人為重重包裹起來的心上打開一絲缺口,他的世界觀就有完全崩塌的可能性。
這就是我們如此對待他的邏輯。”
“原來是這樣,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吳大鵬點了點頭,馬上又接著問道:“你們這些信息是從哪裡來的?對不起,出於情報的嚴謹性,我必須詢問來源。”
“是一名很可能會成為天佑的神殿騎士的人告訴他的,不過,這隻是深淵組織在一般情況下選拔神殿騎士的流程,並不是所有的神都會嚴格按這種方式來。
比如說安哲浩。
據我所知,安哲浩選擇神殿騎士,或者說培養親信,會以仇恨作為原始驅動力,並且會根據這個人的特點和性格,不停的加以誘導,最終完成更高等級的全麵控製。
他這種方式更加費神,但也更加有效,他培養出來的人會更加頑固,主動性和危險性都要比這些神殿騎士大得多。”
“……,明白了,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
“哦,我是說就這麼把這個神殿騎士放走可惜,要是能留下來研究一陣子就好了。”
“……!
沒辦法啊,我們現在的情況不允許。
這裡不是國內,我們的人手又隻有這麼幾個,不放掉怎麼辦?直接弄死他?
把他留在這裡除了浪費糧食外,也沒有任何作用,還得分出人時時刻刻盯著他,不如乾脆放走算了。
昨天晚上,我們也讓他看到了發生在山穀中的一切,我相信他很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已經成了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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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嘴上說得很漂亮,但他的行動卻出賣了他,他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定。
以他的身手,真想要弄死自己,方法多得很,不見得一定要借助毒藥的,他並沒有這麼做,這說明他其實是不想死的。
包括劫後餘生後,他還有心情享受美餐,這都說明他的求生意誌是很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