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白墨的家人也都知曉了於錦繡的情況,她們接受了對方的存在。但依然,希望於錦繡能幫忙保守這個秘密,自然,對方的回答是肯定的了。
往後的日子,於錦繡也時常來看望白墨,隻是,每一次的相見,都會加重他內心的絕望。
所以,於錦繡也跟著發生了改變,他瘦了,也笑的不那麼自然了。同時,長大了一點,懂得承受這份痛苦。
但這樣的他,難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尤其,是在畫室裡,不習慣於錦繡,忽然,變得寡言的顧安潔與鄒夢婷,腦海,頓時,升起了疑問。
六天後的下午,心有靈犀的兩人,一同跟蹤於錦繡,打算查到原因。
當最後,顧安潔和鄒夢婷到達的目的地是醫院時,兩人都很詫異,不明白身體健康的於錦繡,來這裡乾嘛?
難道,他真的得了什麼不好的疾病?但看上去也不像啊!莫非,是厭食症?最近,他的確瘦了好多,可也不至於啊?!
醫院大門口,顧安潔還站在原地,捏著下巴推測種種原因,反倒是鄒夢婷,一反常態的率先拉起大師姐的手,就往裡麵跑去,緊跟在不遠處的於錦繡身後,以免弄丟目標。
“與其……傻站……亂猜,不如……親眼……見識。”
走在前麵的鄒夢婷,逐字開口,冷靜回答。
“恩!”
顧安潔點頭讚成。
三人一前一後,在醫院蜿蜒曲折的樓梯道裡轉了好久,於錦繡的表情,也隨時發生著改變,有凝重、有悲痛、有傷心、有絕望,千言萬語,終化成一抹淡淡苦澀的笑,令觀者心碎。
所見一切,都映入跟在後麵的顧安潔和鄒夢婷眼裡,此時,她們更確信是於錦繡熟識的某人,有可能是家人,患了不治之症啥的,才會讓他露出這麼痛苦的笑容。
如此尋思,也讓顧安潔、鄒夢婷收起了輕浮的心思,內心的波動,沉重起來。
終於,她們到了。
在第九層樓的深處,一間病房前,於錦繡停下了腳步。他做了一次深呼吸,收拾好心情,露出最快樂的表情,伸手拉開房門,走了進去。
後麵十幾米外的顧安潔與鄒夢婷,互相對視片刻,一起點頭,踮著腳尖,貼著牆邊摸了過去。
在那間病房旁駐足,豎耳偷聽裡麵的對話。
“讓小於痛苦的根源,就在這裡麵嗎?”兩人捫心自問道。
“恩?”她們沒有聽得太久,臉上,就即刻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來。
顧安潔疑惑道:“另一個人的聲音,怎麼聽起來那麼耳熟啊?好像,之前在哪聽過?”
鄒夢婷的眸中,也發出了異光,兩人一個眼神交換,立即,想到了某種可能,同時,行動起來。
‘砰’的一下!
房間的門,被粗魯的打開。
一間雪白略空曠的病房裡,放著一台電視機、一堆書和影碟,左邊是一張病床,床上,躺著一個被各種輸液管纏繞的白發少年,極其憔悴,缺少生命氣息的臉上,勉強能看出白墨的影子。
他的身邊,站著剛來不久的二師兄於錦繡,此刻,倆人正一臉呆蒙的望著闖進來的她們,有些不知所措。
目視這一切的顧安潔,無來由的怒了,她衝上前揪住於錦繡的衣領,質問道:“這是在開什麼玩笑?你給我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說清楚——”
一邊的鄒夢婷,扭頭看向病床上的白墨,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被顧安潔提起衣領的於錦繡,艱難的瞄了一眼白墨的方向,在得到允許後,才聲音沙啞的為她們解答了所有的疑問。
這短短的時間,對兩個女生來說,卻非常漫長。
聽完於錦繡的說明後,顧安潔和鄒夢婷幾近崩潰,講不出話來。
現場的三人,如同,石刻的雕像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其內心異常焦灼。
“嗬~”
還是白墨先開口,打破這尷尬的局麵,以一臉輕鬆的口吻,說道:“喲喲喲……,你們這都是什麼表情啊~,我還在這裡,哪都沒去啊~,拜托,請不要比我這個生病的人,還難過行不!”
“另外,這件事……,千萬彆對雯暄說哦!千萬彆說。”
顧安潔的鼻子,突然,酸的不行,她徹底忍不住了,趴到白墨的枕邊,大聲的痛哭起來。
房間外,不知何時來的奶奶,以及,二姐洪曉樂,站在門邊沒有進來,老人家,現在,即痛心又高興,自己的孫子,真的是交到了一群不錯的朋友啊!
顧安潔她們一直陪著白墨到夜裡九點才離去,回家的路上,三人都很痛苦,大家都被某種絕望的情緒,壓得喘不過氣來。
……
隔天,在畫室裡,顧安潔和於錦繡私下找萬禮月老師談話,以便進一步了解小師弟的事情。
萬禮月,雖然,吃驚她們這麼快就知道了白墨的秘密,且,還能承受得住這股巨大的悲傷,但依然,對她們有所擔心。
顧安潔等人也知道,此事不便張揚,尤其,是對蔚雯暄,所以,她們選擇了沉默,來維護這僅有的平靜日子,同時,也是對小師弟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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