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布滿黑色的霧,霧流轉動,卷起漆黑的風;這風,不祥,令人心生莫名的恐懼,隱隱散發死亡的味道。
半跪的高杉靠在窗台下麵,與門口擅自闖入的病人們隔著黑霧對峙。
眼簾所見奇異的怪景,令暴躁的病人們都變得安靜沉默,他們看著黑霧雲團,一時沒了反應,目光充滿驚疑之色。
“這是什麼鬼玩意?”
“你們到底在這做了什麼?”
高杉晉助沒有回答,也沒興趣回答。他的眼中突然綻出冷光,直直的盯住了那些病人身後,幾個可疑的人影。
“煩人的蟲子,這麼快就找到這來了嗎!嫌活的時間太多了是吧!”
聞言,病人們表情一僵,隨即轉黑,他們以為這個男人是在侮辱自己,氣上心頭,忘記了還有詭異的黑霧在房中轉動,就徑直卷起袖子,向著高杉走來。
“你小子嘴欠找打!我替你家人教訓教訓你。”
高杉漠然的看著那些病人滿臉怒容的走向自己,他卻移開目光,自顧自的伸手,撿起剛才銀時喝下神血後的空瓶子,握在手心仔細查看,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
憤怒的病人們停在了高杉跟前,俯視著他,見他還有心思看著手中的空瓶,胸中怒火更加高漲。為首的光頭漢子,太陽穴跳動,舉起拳頭就要把高杉砸暈泄恨。
同一時間,藏在人群背後的幾人,紛紛從腰間拔出短刀,眼神冰冷的斬向無防備的高杉晉助。
而當事人眼角陡然一跳,瞳孔猛縮,發現黑霧的流向變了,風速悸亂,肆虐如刃,一瞬功夫,整個房間被破壞,殘舊的牆麵上,多了數千道刮痕。
幾乎是一眨眼的間隙,在高杉晉助麵前的所有人,都化成了血霧,屍骨無存。他自己卻隻是身體和臉上多了幾道傷口而已。
即便這樣,也足夠讓高杉晉助訝異了,他望著手中緊握的曾裝著神血的小瓶子,此刻,正散發著微弱的金光,慢慢流入他的體內,在高杉的皮膚表麵,附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輝。
大概,這就是神的加護吧,他如此想著。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將小瓶子放進了和服內,重新仰望暴亂的黑霧中心,那個被漆黑的雲團,包裹的失去了人影的銀時。
無法預計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高杉默默的從身後拔出一把閃爍著鋒芒的小太刀,橫到身前,準備好迎接下一次的衝擊。
“必須要在天道眾那幫老不死的趕到前,解決這裡所有的事。”
他握緊手中的刀柄,暗暗警語。
“來了!”
高杉持刀半蹲,雙手護在胸前,黑霧中心再次爆發異動,邪氣如煙化作龍,貫穿四方上下的牆磚,一股股動蕩的波濤,浩瀚威天,掀起天翻地覆的巨搖。
首當其衝的高杉晉助,在一個照麵,全身和服破碎,肌膚被撕出數十道血痕,紫發狂亂,他悶哼一聲,撞到在破敗的已沒有形狀的窗口殘角,唇邊,再染一抹殷紅。
緊握著手中唯一一把才剛拿出來,便風化的半截小太刀,陷入無計可施之境。
“不妙。”
高杉嘴邊含血,心亂了。
……
大江戶病院,上至天台,下至地下停車場,整棟樓在一瞬間被貫穿,轟出一個大洞,不祥的黑氣順著各個縫隙流竄,侵吞蠶食所過一切,寸草不生,人命不存,帶起死亡的血腥味。
在各階層中,霎時,響起了毛骨悚然的哀亡慘叫。
陰冥之風掛起死者的嚶嚶哭啼,在那霧中,一張張年齡不同,或稚嫩、或老態、或年輕、或妖豔的詭異人臉,擺出各種扭曲的表情,隨風而動,蠱惑人心,悄無聲息的收割著無知者的生命。
警報拉響,人群爭相跑出病房,在沙石流落的樓道內瘋狂搶跑,不顧前方阻礙的是老幼婦孺、還是年輕壯漢,統統抵不過自己的性命。
人們在這一刻,儘情釋放隱藏在心中,平日不曾察覺到的醜陋一麵,暴露出最原始的凶性。
驀然的爆炸,病院的異動,很快引起了附近人們的注意。
一種恐慌的情緒,隨著,散發帶血的醫生患者們,狼狽的跑出病院後,也開始迅速的在人群外圍擴散。
然而,仍然有勇敢者開始打起求助電話,上前自願幫忙,疏導市民避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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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醫院大樓不遠的暗角巷裡,隱藏在其中的一男一女,察覺到醫院方向傳來的爆炸聲,神情劇變,內心焦急的要衝過去救人。
唰!
這時,一道黑光斬擊,突然,劃過二人的麵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眼鏡男子視線一冷,朝一邊望去。
陰暗中,幾道被黑氣纏繞,遮住身姿的人影,一個接一個的走了出來,手中拿著冰冷的鐮刃,如同來自幽冥的使者,要來勾魂索命。
橙紅長發的年輕女子,麵色微沉,不掩怒色,握起左手上的紫色巨傘,甩手砸開一邊的牆壁,宣泄完心中燃起的怒火和殺意後,冷道。
“毀滅了我們世界的走狗!這麼想斬儘殺絕的話?好,那我就來成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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