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太陽,非常毒辣,空氣中的水分,被狠狠的榨乾,來往的路人,頂著一個個看起來土氣鱉鱉的帽子,在烈烈豔陽下,趕著路。
商鋪的老板,露著肥嘟嘟的大肚,靠在竹製的涼椅上,右手拿著一把嫩黃的芭蕉扇,有氣無力的扇著。水果店的農夫,蹲在一邊,哢吧哢吧的享受著自家種的甜美瓜肉。
一個臟兮兮的流浪漢,隨意的坐在角落處,袒露著黑黝黝的胸脯,赤著同樣臟臟的腳,傻傻的笑著,粗糙的臉上,泛起一朵紅暈,左手上的酒瓶,滾落到一邊,僅餘的酒滴,滴在了地上,很快,便被熾熱的太陽,給蒸發了乾淨。
不時,有人路過醉漢的身邊,都忍不住皺起眉頭,捏住鼻子,趕緊走開,那熏人的酒氣,實在是太衝人了。
若是平時,周圍商鋪的老板,早就出來,拿著掃把將醉漢轟走了,隻不過,因為,今天太熱,始終沒人進店關顧,也索性懶得不管了。
這麼熱的天,誰愛動,誰動去,他反正,是落得個清閒!
外頭的天,灼熱且刺人,但‘克洛斯’交易所裡麵,卻如同墜入冰窖般寒冷。
一座陰沉的大山,壓在眾人心頭,無法反抗,他們從頭到腳被冷汗浸濕,僵硬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腦袋給弄沒了。
此時,身為負責人的儒雅男子,和來自妖精尾巴的吉爾達茲兩人,站在大廳的中央,目光互相鎖定在對方的身上,這是一種,無形的較量。
周圍的客旅,乖乖退到了一邊,當起了陪襯,臉上,略有些苦澀。身為一方家族的代表,一座商行的高層,平日裡,誰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彆人見到他們,都會恭恭敬敬的以禮相待,可今日,在這裡,他們也不過是上權者眼中的花瓶,無奈、歎息,他們自得已久的那點驕傲,都沒了。
“哼哼~,吉爾達茲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我們換一個地方談談吧!在下,可有許多的問題,想向您請教呢!”
男子微笑的側過身,將手引向樓上,優雅的彎下腰,道。
“請!”
吉爾達茲鬆鬆僵硬的肩膀,牽住背後的露西,低聲叮囑,“跟緊我!”
然後,毫不遲疑的朝著樓上走去,“既然,是克洛斯的邀請,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哈哈。”
露西緊緊跟在吉爾達茲的身後,幾乎,都要貼在男人健碩的背上了,與對方擦過身邊時,露西下意識的瞟了一眼年輕的男子。
對方,也就二十五六歲左右,他身著黑色的西裝長袍,修長的身姿,被襯的儒雅高貴,但眼底的陰影與狡猾,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冷酷,讓露西,根本無法將他當做同時代的人來看待,這就是,生活在那個世界的人麼?
她這麼想著,卻不知,對方早已察覺到露西的視線,男子朝她笑了笑,而露西則緊張的趕忙撇過頭去,男子心中感慨道。
“好個單純美麗的女人啊!”
他回過頭,望向四周唯唯諾諾的眾人,視線掃到哪,哪的人,便渾身發起抖來。
儒雅男子輕輕一歎,扶著額頭沉思,“這群膽小怕事的廢物,經曆了這麼一場鬨劇後,也會變得收斂許多吧!”
“本來,我是不想把事情鬨的這麼大的,都是那些愚蠢的垃圾,自作聰明,該死!還想著能把周邊的話題,引向妖精的尾巴了!該死!該死!該死!”
人們當然不知,這位分部的主人在想些什麼,但是,他們怕呀!他們怕,不能從這裡活著出去。
自從王室式微後,各地,一些隱秘的組織,開始,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王國一方,對他們的控製,漸漸感到力不從心了。
雖然,目前還算安全,但鬼知道,以後,會怎樣!就是,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最近,幾乎,各大家族的生意,都不怎麼景氣了。
所以,上頭才派這些人來克洛斯尋求幫助與合作,也唯有‘克洛斯’這樣的地下大勢力,才鎮得住那些隱藏的不法組織。
現在倒好,連克洛斯都出現了脫離王國法度的跡象,這叫他們的未來,該如何是好?世道不安呀!
“咳咳~。”儒雅男子輕咳兩聲,笑眯眯的一隻手搭在胸前。人們自然,全都不敢再亂想什麼了,敬畏的朝主人望去,身子硬邦邦的僵硬著。
“嗬嗬,大家不用這麼緊張,我並非是什麼殺人狂魔!隻是,出於對我等所效命組織的尊敬,容不得他人質疑和放肆,為了,維護組織的清譽,我寧願血染雙手,背負一切的罪!”
有人立馬,拍馬屁道。
“大人言重了!我們看的明白,是那些歹人不知輕重,平常就隻知揮霍手中的權勢,自命高人一等,眼裡,早被錢欲充盈,今日,霍然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竟在大人麵前裝……恕小人粗言,裝叉!真是不知死活。”
什麼尊敬組織?!什麼不容他人質疑和放肆?!!什麼我寧願背負一切的罪呀?!!!全是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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