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礎世界·地球·華夏』
2015年9月5日,上午,墨羽市。
冷寂清晨,風涼微寒。
無人的大道,殯車送行。白紙撒落,如雪紛飛。嗩呐鑼響,鞭炮空鳴。
人世一遭,起起伏伏。悲也過,喜也過。說滿足,也缺憾!總有遺漏,無法十全。
曾年輕浪漫,也老朽病纏。
所愛之人,一一早走。留下稚兒,與她相伴。
受儘困苦人言,孤立難撐。幸得良緣相救,後生無憂。
如今合目,為這艱苦的一生,終是,畫下了一個結局。
但,被落下的人們,又該花多久的時間,才能走出這哀傷之痛呢?!
那一日,老人突然昏倒,雖得搶救,可仍然在四天後的上午,悄然去世。
眾人哀泣,葬禮由義孫女兼墨羽市代言人的‘葛木’親自包辦。由孫媳‘蔚雯暄’主持大局。
因為,她們知道白墨的奶奶,生前不喜歡高調與奢華的東西,更注重樸實的真情。所以,她們並沒有搞得聲勢浩大,華而不實,在儘量不打擾周圍居民休息的情況下,低調送葬。
參加的人,也是老人家生前有過來往,感情極好的朋友與親屬。
如,蔚雯暄的爺爺、義孫女影視歌三棲天後的‘葛木’、義孫女‘洪曉樂’,及其丈夫‘高橋醫生’夫妻倆。
禮月畫校校長‘萬禮月’和夫人‘豆豆’。
孫子白墨生前,畫校同屆的大師姐‘顧安潔’、二師兄‘於錦繡’、三師姐‘鄒夢婷’、四師姐兼蔚雯暄密友的‘陳琳’。
葛木表姐‘劉詩雨’和丈夫‘陳子鳴’、孫子白墨生前的第一任主治醫生‘方醫生’等。
一切,有條不理進行著,是生者向逝者的送彆、禱告與祝福。
棺木沉坑,埋土撫平。立碑刻字,供品點香。
繁雜的流程走到最後,眾人哭著、歎著一一朝宴席的地點而去。唯有一人未走,仍站在奶奶的碑前,靜靜看著碑上那張掛著的照片,照片上,有一位慈祥的老人,正默默回望著她的眼,微微而笑。
晨風微拂過氣質溫婉的女性,她伸出纖秀的指間,將耳鬢散亂的幾縷發絲,撩到了耳後。素麵抬起,仰望著清冷白淨的天空,無波無瀾無言的心,茫茫然然,沒有任何實感。
女子在照顧老人最後的日子裡,她的情緒從慌亂、不安,漸漸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在老人離去後的現在,隻記得自己一直在忙,在應酬,在操弄許多事。
但大腦,始終蒙蒙的,全憑身體在動。可事後,再想起來,卻記不清自己做過什麼。
現在,也是如此。哪怕,老人已經下葬了,她也沒有實感。胸口隻覺悶悶的,卻釋放不出來。
身後,走來的好友‘陳琳’,拿著一件外套披在了前方那道看似單薄瘦弱的身上,並一把將蔚雯暄從後麵抱緊。
“阿暄,早上有點冷,彆受涼了!累呢,就先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下吧!”
蔚雯暄呆呆地應了一聲,轉過身子,將頭埋進好友的懷裡,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很久之後,空蕩蕩的內心,才發出一問。
“小白,你在哪裡?你知道嗎?奶奶她,走了——”
憔悴的眼窩內,此時,微顫,一滴清淚慢慢滑出,無知無覺地落下了臉龐,融化在陳琳深色的衣間,淡去。
人生,總是伴隨著不斷地苦難和不幸,在你以為結束時,又會猛地跳出另一個,向你撞來。
幾日後,與白墨的奶奶,是知心好友的蔚雯暄的爺爺,也在一個溫暖的早晨,於院落搖椅上,安詳長逝。
聞聽噩耗的蔚雯暄,再也承受不住打擊,當場昏倒在地。
……
〖池城〗
時近黃昏,下班高峰,滿眼都是歡呼雀躍的男女與學生,從一天的疲憊當中,得到解放,向著各個麵館飯店和網吧而去。
三三兩兩,吆喝叫喚,在人行小路上,你追我趕,好不瘋狂。
與這類外向的人們相反的某個青年,對熱鬨不喜,對群聚不適,對外境緊繃著神經,得不到放鬆,感到異常心累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貼著路邊的草地行走,聞著一旁公園裡飄來的花香,與湖麵清風帶來的涼爽,平下了心緒的不安。
拿出手機,插上有線耳機,塞進耳蝸,開始播放歌單裡,排在最前麵‘玉置浩二’的那首《allido》。一邊聽著這令人心神平靜的歌,一邊將手機放回口袋,繼續前進。
曲在放,眼迷離,心沉浸,思飄遠。
周遭人物,紛紛飛逝,景物慢變,讓他有一種自身遠離了塵世喧囂的錯覺。
忙忙碌碌,碌碌忙忙。
兩點一線,輪回往複。
不是上班,就是回家。單調,平淡,這就是他——“時晟瞑”的人生。
難過嗎?也不難過。就是,有點空虛!
開心嗎?也不開心。就是,有點無聊!
對所有事,都提不起勁,也提不起興趣。
但他仍喜歡這樣平靜的日子,與寡淡的日常。因為,他更討厭那些影響到他心情的煩躁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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