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大。
很是頭大。
第五天,依舊留置。
艱難扛過。
這一天,張碩開始算時間,腦海裡計時,每過一小時,他就煎熬一分。
進來才幾天,他總算明白,為何那些被紀委帶走的官員,往往在接受采訪時刻,表現的悔罪畫麵,是那麼的真情實感。
這裡,就如同暗無天日的牢籠。
最起碼,牢籠能夠睡覺。
第六天,留置室的燈光滅了。
周圍的一切,都漆黑無比。
張碩疲憊的連手都抬不起來,但這一次沒有人不讓他睡覺,他蜷縮在丁點大的空間裡麵,安靜地閉上了眼睛,睡了很長時間。
期間,沒人叫他,沒人提審。
他就這樣一直睡,一直睡,睡到再次因為本能反應,猛然睜開雙眼,看向周圍,還是一片漆黑,肚子已經餓的叫出了聲。
“我……”
“睡了多久?”
張碩揉了揉惺忪睡眼,最為奇怪的是,哪怕他睡了這麼長時間,卻仍然感覺到渾身疲憊不堪。
“有人沒?”
“我要吃東西!”
張碩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砸了砸門。
沒人回應自己。
看不見外界的時間,他無法判斷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周圍寂靜到他能夠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好在。
睡夠了。
不那麼痛苦。
揉了揉肚子,張碩嘴裡喃喃自語,倘若此時有人在旁邊聽著,隻會一頭霧水,那是在胡言亂語,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
第七天,仍舊留置。
饑餓、寂靜。
包裹著張碩。
他開始出現幻覺。
死去的表哥,眼球和器官耷拉在一起,五官四肢都像是融化了一樣,緩慢地朝著他爬行而來,張碩沒害怕,隻是呆滯的看著他接近。
等到那張七零八碎的臉搭在留置室的門上,張啟明的聲音傳來:“表弟啊,我去了這麼久,怎麼也不來看看我?我對你那麼好……”
“我對你那麼好,你不來看看我?”
“你要來拜拜我,我在下麵過得好苦啊!”
張碩怒吼:“滾,都是你咎由自取!”
嗡嗡嗡。
一切都消失了。
耳邊、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
張碩劇烈喘著粗氣,緩緩恢複平靜後,他突然發現,內心的恐懼消失了,望著四周的一切,他開始適應這種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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