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墨淵為了葉初雪追殺自己，導致她東躲西藏。
這一生，他為了自己，將葉初雪逼之絕路，甚至為了她抵禦九霄神雷。
以墨淵如今的修為，九霄神雷之下，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宋婉凝的心底產生了一絲動搖。
她不是個冷血的人，相反，她很在意自己人，也舍得為自己人付出。
墨淵甘願冒死也要救下她的那一刻，就已經與前世切割開了。
“唉……”
宋婉凝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前世墨淵並不認識她，前世今生，都隻是立場問題，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若是真能改變，也不是非死不可。
而且，她本來打算用分身取而代之，卻沒想到自己的修為增長速度如此之快，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飛升。
下界已經不是她的主戰場。
所以，墨淵留下也不是不可以。
“墨淵。”
宋婉凝一聲輕喚，墨淵立刻抬起頭。
“前輩？”
他期期艾艾的喊了一聲，眼裡滿是委屈之色。
一雙灰色的瞳孔，看起來濕漉漉的，好似一條搖著尾巴等待主人安慰的小狗。
誰能想到，當初那個陰晴不定，敏感脆弱的墨淵，會露出這副神情。
本以為會接受到各種質問，墨淵這副反應，倒是出乎宋婉凝的預料。
她蹲下身，看向墨淵的眼睛，沒有半點掩飾的問道：“從一開始，我就在利用你，你如今知道了，為何還要替我擋雷？”
如果隻是單純的想複仇，那他更應該冷眼旁觀，等著她被雷劈死。
而非冒死來救。
墨淵聞言臉色微白，抿了抿唇還是如是說道：“一開始，我確實很生氣，也很想質問前輩為何如此。”
“甚至想拋棄前輩一走了之，甚至發動整個魔族複仇，讓你後悔。”
說著說著，他露出一個苦笑。
“可是……”
宋婉凝的實力太過強大，如一尊厚實的牆，無形中已經成了他的依靠，也是他的精神寄托。
所以，不過區區利用而已。
那也說明自己對前輩有用是嗎？
墨淵自己勸好了自己，依舊眼巴巴的望著宋婉凝。
“前輩，我很有用的，可否讓我繼續追隨你？”
“以後，魔族就是宋家的後方保障。”
“而我也會努力修煉，爭取早日飛升靈界，繼續當前輩手中的一把刀。”
一條狗終究是不好聽。
墨淵拐了個彎，露出一抹真誠的期待。
自從遇上前輩後，他的人生就有了目標。
就是這樣的日子，過起來才有奔頭，不是嗎？
“……”
宋婉凝嘴角微微一抽，倒是有些佩服墨淵能屈能伸的性子。
但她不願意再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更何況一旦墨淵背叛，留在下界的宋家就會染上大麻煩。
所以，她也不再賣關子，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要想追隨我也行，但必須立下主仆契約。”
主仆契約常見於人與妖獸之間，畢竟人類，誰願意成為他人的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