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想要起身，但是安格爾的魔法並沒有解除，她隻能像現在這樣，難受的跪坐在地上，勉強抬起頭，感受著溫熱的血滴落在自己的麵頰上。
“彆浪費……”
對血液的渴望占據了上風，她忍不住伸出舌頭，舔掉了一滴從麵頰滑落到唇邊的血。
那血液滑過舌尖，帶著一種奇異的溫熱與鹹腥。
像是在沙漠中跋涉許久後飲下的第一口水，瞬間驅散了她乾涸靈魂中的焦渴。
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順著喉嚨淌下。
所經之處，仿佛有絲絲暖意暈染開來，激活了她每一寸近乎麻木的神經。
本能占據了上風，理智一點點的潰散了。
她近乎貪婪地仰起頭，追逐著那不斷滴落的殷紅血液。
舌尖忙碌地遊走，不放過任何一滴。
她的意識在這片刻被血液的誘惑所填滿，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隻剩下那源源不斷的溫熱液體。
等最後一滴血被舔舐乾淨，湯姆的意識猛地回籠。
她瞪大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安格爾的笑臉。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戲謔與得意，仿佛的宣告———他贏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恥與憤怒瞬間湧上心頭。
她知道，這就是安格爾故意的。
他就是要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難堪。
“你現在的眼神，我很滿意。”
安格爾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的想法一點也沒有錯……但是我隻是想讓你乖一點。”
“乖一點，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不是嗎？”
湯姆沒有說話，她和安格爾對視著——在她複活以後，其實他們便經常有眼神的交流，湯姆有一種安格爾能看懂自己在想什麼的感覺。
這絕不會是錯覺。
安格爾的是未來的她，經曆過她短暫的、隻有十六年的人生。
他當然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一股無力感突然從心頭升起，湯姆移開了視線，並沒有意識到，現在她突然發難的話，其實是有很大勝算的。
大量失血讓安格爾有些眼前發黑，他扶著旁邊的牆壁，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全是一圈一圈的銀色和黑色交織的幻影。
“第一件事……你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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