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燭火在空曠的大殿裡來回搖曳,跳躍的燭影一點點地融入大殿的陰影裡,不分彼此。
湯之國大名坐在主位上拿著一封信看著,沒什麼情緒的波動,仿佛對信裡所寫的東西早已知曉一般。
“大人,幾家建在偏僻和沿海附近的溫泉旅館裡無一活口。”
一個侍衛進入大殿,然後恭敬地跪在地上彙報著剛收到的消息,全然沒有管四周的湯之國貴族難看的臉色。
湯之國大名沒有抬頭,擺手讓那侍衛出去。
待侍衛出了門,大殿的門再一次拉上,外界的聲音再次與殿內隔開。
底下的貴族開始竊竊私語,有人斥責大名侍衛不懂禮節,有人不在狀態,有人臉色慘白,還有人隻是在自顧自地飲茶,甚至有人拔出了刀細細地擦著。
“諸位,可還有什麼異議嗎,都到了如今了,我們難道還要繼續沉寂下去嗎?”
大名微笑著把手裡的信湊到了燭火上,幽幽的燭火燎上信紙的一角,一點點地吞沒那張空無一字的信紙,最後化作飛灰,被大名隨口吹起的氣給打散,四處飄散在大殿裡,就像是一隻燃燒著的蝴蝶,美到了極點,卻也走向了死亡。
這時,一個滿臉橫肉的貴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不滿地大喊著:“北條大人,我們湯之國向來崇尚和平,您如今是在把我們推向毀滅的邊緣!如果我們現在派遣嵐姬大人去和……”
還沒等那個衣著華麗,滿臉橫肉的湯之國貴族說完話,他的身體就被無數把利刃穿透,隨著“撲通”一聲,他的腦袋也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了一圈,最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其他試圖附和他的貴族。
在場的幾乎所有湯之國貴族都驚恐的瑟瑟發抖,但他們都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生怕自己的下場就是這個樣子。
但是仍有人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其中一位就是站在這個死去貴族身後的年輕男人,他當然也是湯之國的貴族,同樣也是砍下剛才那人腦袋的貴族。
湯之國大名,也就是北條時政微笑著環視了一圈還陷在驚恐之中的貴族們,他站了起來,微微捋平自己衣服的褶子,輕輕地拍了拍手,十分和善地說:“既然沒人反對,那麼就這麼決定了。”
隨後北條時政淡然地走出了大殿,仿佛剛才發生的事在他眼裡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有幾名貴族包括剛剛砍下那胖子腦袋的貴族,此時都恭敬地朝著北條時政九十度彎腰,十分默契也十分嚴肅地大喊:“祝大人武道昌隆!”說完之後,他們也跟著北條時政的身影離開了大殿,隻留下了一群被嚇破膽的貴族在裡麵。
過了很久,那群嚇破膽的貴族才被大名派來的侍女扶著晃晃悠悠地陸續離開。
直到大殿裡再無一人的時候,一隻不起眼的小蟲子才扇動著翅膀從大殿的陰影裡緩緩飛出,順著門窗的縫隙鑽出了大殿。
此時,大殿頂上,一直隱藏著氣息偷看裡麵發生的事的扉間和油女天銘臉色各不相同。
雖然隻有扉間的臉色難看就是得了,因為油女天銘根本看不見臉。
扉間把大殿上的拆下來的瓦片放回原位,低頭沉思著,而油女天銘則是伸出手接著飛回來的傳聲蟲,然後把自己的雙手收回寬大的袍子裡。
扉間突然抬起了頭,看向了油女天銘:“你們真正的雇主原來是湯之國的大名。”
油女天銘沒有回答,或者說他也不清楚雇主到底是誰。
因為任務的交接是他的父親給他的,告訴他雇主是鐵之國大名,他當時就覺得很奇怪,平時他的父親從來不會說這多餘的事,但是這次卻偏偏地提了一嘴,但他也沒再深想,也許是他的父親想讓他提前適應尊重雇主也說不定。
現在想來,這個任務交給他和犬塚獠本身就不合理。
任務卷軸上寫的是在鐵之國境內殺掉火之國姬君,把她的屍體帶回鐵之國大名府,可是走之前,他的父親又告訴他隻劫走火之國姬君就行,不能讓她死了。
要知道當場擊殺一個人的任務給他和沒腦子的犬塚獠沒問題,可是不殺還要劫走她的任務難度超越了他倆現在的能力。
他們沒有足夠的實力在劫走姬君之後把她安全帶離忍者的追蹤圈。
油女天銘的沉默在扉間看來就有些默認的意思。
雖然推斷有些問題,但是結果全對,問題不大。
二人帶著思索很快地離開了此處。
……
“赤??你怎麼在我房間裡?”
扉間看著自己那一眼就知道遭到粗暴對待的房門,臉色逐漸變黑,又慢慢地恢複,全程不過三秒。
他現在的心理承受能力上限已經無限製地拔高了,他甚至還欣慰赤?沒像他大哥一樣找他一次就送走他一扇房門。
赤?聽到扉間的聲音懶懶地從桌子上抬起頭,打了個哈欠,她已經在這等扉間等了兩個小時了,腦內的情報都統合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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