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兵鬼將搶上前來,林小竹著急的扯一扯魏然的袖子,小聲道,“現在怎麼辦?”
魏然站起來,身子搖晃了一下才站穩,忽然猛地咳嗽起來,嘴角流出少量鮮血,臉色比紙還蒼白。
這下完了,魏然現在站著都很勉強,彆說打架了,得趕緊另想個法子脫身才是,有什麼法子呢?
鬼兵鬼將已經把他們團團困住,魏然剛剛恢複了些力氣,放倒幾個鬼兵已經很勉強,還有許多鬼將蓄勢待發的盯著他,沒過多久,兵刃就架在了魏然的脖子上。
有一個鬼兵氣勢洶洶的朝小竹走來,小竹連連後退幾步,還是沒能躲開架過來的兵刃,卻在束手就擒的最後關頭,高舉起手裡的白玉瓶,對溟幽嚷道,“誰也不許動,再動我就摔了這瓶子,讓你兒子的元神煙消雲散!”
溟幽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想要你兒子活命,就趕緊放我們走。”
“想走?”溟幽伸出手,“把瓶子給我,我會讓你們死的舒坦點兒。”
“哼,”她譏笑,“就算死,我們也要拉著你兒子陪葬。”
她作勢就要砸瓶子。
“等、等等!”
她堪堪停手,笑了一笑,等著溟幽下令,很快,溟幽就衝圍住他們的鬼兵鬼將擺擺手,“讓他們走。”
鬼兵鬼將散開一條路,小竹一手攙扶已站立不穩的魏然,一手緊握著手中的瓶子,這可是他們唯一的保命利器,絕不能在此刻讓溟幽搶了去。
他們退到津玉洞外時,所有人都跟著退到了洞外。
溟幽坐在麒麟背上,眼睛一刻不眨的盯住小竹手裡的瓶子,那是兒子的元神,就算他萬般不情願放這兩人走,也絕對不能拿兒子的命冒險。
他們退到冥河之畔,所有人依然緊跟不舍,再退下去,就要到河裡了。她記得魏然說過,冥河之水沾不得。
小竹看一眼魏然,“我們該怎麼回到人間?”
魏然努力支撐著自己的意識,聽到耳邊略有不安的聲音,抬眸看向她,扯出一個虛弱無力的笑,輕輕道,“暫時還不能回去,鬼門還沒查清,而且,有可能,一定要關閉鬼門否則,會有更多的厲鬼,禍亂人間”
“可是,”小竹掃一眼溟幽,“那個老頭不好對付。”
魏然攤開手掌,掌心出現一頂白玉冠,小竹看出來這是夢境裡孟章神尊曾常年佩戴的那頂,不由眨了一下眼睛,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魏然道,“我的龍骨已經不在了,無法變身,這白玉冠裡藏著我的一息靈犀,我將它召喚出來,讓它替我們擋一會兒,你趁亂逃走,剩下的事我來做”
“不行,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不會有事,”他微微有些喘氣,“溟幽要是想殺我,不會等到現在。”
她咬著嘴唇不說話。
“你不是想幫助荼蘼恢複正常嗎?”
小竹垂眸看一眼緊緊握在手裡的瓶子,裡麵一團小小的影子遊來遊去,仿佛能看見剛才那個小嬰兒啃著手指天真無邪的樣子。
“可是,我”她眼角微微泛紅,“你落到溟幽手裡真的不會有事嗎,他剛才吼著要殺了我們。”
他笑了一下,點頭。臉色白得看不見一絲血色,身體虛弱得像是隨時要倒下去的樣子。
“那我好吧。”她狠狠的抹了一把臉。
白玉冠閃了閃,一條青龍在上麵盤旋兩圈,瞬間衝了出來,在空中變成一條體型龐大的青龍,鱗光閃閃,龍首軒昂,長尾一掃,一大片鬼兵鬼將哀嚎著滾落到冥河之中,化作飛灰。
溟幽見狀從麒麟背上跳下來。沒了主人的束縛,麒麟仰頭一聲嘶吼,一下子就朝青龍奔去。一龍一獸在空中鬥法,青光和紅光照亮了冥河上空,不時有火球和水龍從天而降。
一名鬼將朝林小竹衝來,長矛直抵小竹胸前,她瞪大眼睛,卻在一個閃念之際,身體被一雙手臂環抱著轉了一個圈。魏然突然悶哼一聲,唇角又溢出不少鮮血。她立刻低頭,看見他肩胛骨處赫然謔開一道口子——長毛穿透了他的肩膀。
她大腦一下子“嗡嗡”響,慌張的抬眸看他,來不及作出反應,身子被他輕輕一推,又躲過一次鬼兵得攻擊,魏然抬起臉,用眼神示意她,“快走!”他支撐不了多久了。
有某種奇怪的感覺攥住了她的呼吸,眼角熱熱的,她怔怔地,最後看一眼魏然挺闊的脊背,一咬牙,抱著頭一邊躲避火球,一邊躲避鬼兵攻擊,貓著身子朝角落裡狂奔。
好不容易穿過混亂的場麵,到了鬼王殿內,沒想到這裡設有法陣,連續穿越了好幾道門,還是站在最初的那道門前。她盯著這扇圖案怪異的門,思考著這門上的圖案是否有什麼玄機,不一會兒便感覺到背後有一種陌生詭異的氣息靠近。
她扭頭掃過去,一個紫衣男子抱臂立在她麵前,孔雀麵具遮住上半張臉,膚色蒼白,順滑烏黑的長發垂在肩上,麵具後的那雙眼睛盯著小竹的臉,透出淩厲陰狠。
被他這麼盯著,好像自己是一個誤闖禁地的獵物。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往後退。
男子眯起雙眼打量她一會兒,忽然放聲大笑,“這是我孔雀一族特有的法陣,除了我,沒人能解開,小娘子你就彆費力氣了,”說著,張開手掌,“乖乖束手就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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