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隻是夢,他清楚,此夢非彼夢,她如果不能真正徹悟,就無法從魘魔夢境中醒來。
魘魔夢境的真相,他不是不想直接告訴她,而是很清楚,告訴她,她不會信,反而隻會惹她更深的厭煩。
他已經奪走她的幸福,不忍心連眼前的片刻平靜也要奪走。
他轉身關門之際,小竹忽然問道,“你把他帶回來了嗎?”
魏然關門的手頓住,遲遲沒有出聲。
小竹靜靜望著他,“你沒有帶回他,對不對?”
魏然點頭,目光落在手邊的門閂上,竟不敢看她。
“那麼,你走吧。”
失望到極致,恨到極致,原來是這麼的平靜,平靜到,她一點情緒都不想有,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魏然沒動,過了許久,才低聲道,“是我對不起你。”
答應你的事,一件都沒做到。
她低頭盯著棉被上的鴛鴦刺繡,淚水掉下,“我說過,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
“小竹……”
“你走吧。”
他動了動嘴唇。
“你走!永遠都彆再回來!”
他沒動,眼神悲傷。
忽然,小竹抓起身下的枕頭朝他砸過去,劈頭蓋臉罵道,“我說過多少次,我恨你,討厭你,一點兒都不想看見你,你怎麼還不走,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她胸膛起伏,又怒又恨,如果有刀,恨不得剁碎他喂狗。
他欲言又止,盯著手中的藥碗。
其實有件事想告訴她,可她一眼都不想見他。
手指握住門閂,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片刻後,隻能歎息一聲,關門離開。
這日後,小竹一直待在屋裡養傷。
雙腿一點知覺都沒有,根本不能下地。
她要是煩悶,隻能透過一扇小小的窗戶,看看外麵的天空。
天空是暗沉的,偶爾有幾隻寒鴉掠過,嘶啞的叫聲讓人骨頭縫都發冷。
可她喜歡聽,除了刮過窗簷的風聲,這是她唯一能聽見的聲音。
她守著那扇窗,一天天的數著日子,每天的日子都一樣,吃飯,喝藥,睡覺。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數日子,或許是無聊,這是她唯一的樂趣,如果算得上樂趣的話。
她根本趕不走他。
魏然每天都會在門外守著她,除了給她備藥,他哪兒也不去。
天未亮,他就會醒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她房外站著,像個做錯事被罰站的孩子,動也不動,隻偶爾抬頭看看天色,估摸著什麼時候她該喝藥了,才會掐著時間,準時去廚房。
他備的藥,不是彆的,而是他自己的神龍血。
今天,是她喝藥的第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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