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錢的鑄造與流通,是體現一個王朝是否健康的標誌之一,這看似是涉及經濟層麵的,實則背後卻摻雜極深的政治。
如果對中央集權的大一統王朝而言,倘若無法控製住治下流通的製錢規模與品質,那麼就會持續削減對地方的掌控。
因為泛濫的私鑄製錢,會破壞統治根基與信譽,繼而導致治下的群體,對於中樞朝廷產生質疑,這是極其致命了。
今下的漢室處在動蕩亂世下,屬於漢室的威儀與威嚴,隨著一次次變故出現,被踐踏的差不多了。
最為直觀的體現,莫過於各路諸侯治下流通的製錢,早已不再是固定的五銖了,這引發的問題是很嚴重的。
“孔休坐吧,無需拘謹。”
州牧府。
書房。
曹昂麵露笑意,撩袍對殷觀說道。
“喏。”
有些緊張的殷觀,忙抬手作揖道。
對殷觀而言,他沒有想到今日議政結束後,自家公子會特意叫他留下,還叫其來書房談事。
隨著曹昂新職的明確,一批文武被派去各地任職,一批文武被留在征東將軍府,儘管今下的荊北諸郡,受肆虐的宗賊之患,看起來不那樣安穩吧,但是曹昂的威望與權勢,卻已深入到一些人心中。
其實為何消停的荊北諸郡,為何會又出現所謂的宗賊之患,一些人是心知肚明的,而曹昂的強勢態度,使得一些人清楚,有些事跟劉表在世時,是完全不一樣的了。
“說起來,從孔休來投後,昂忙於各種事宜,很少與孔休交談,這是我的不對。”看出殷觀的緊張,曹昂保持笑意道。
“公子身肩重職,為天子牧守一方,以維護漢室威儀。”
殷觀聽後忙作揖道:“觀在公子麾下驅使,能做好份內之事,能為公子多多分憂,這就是觀……”
是個識趣的人啊。
聽到殷觀所講,曹昂露出讚許之色。
隨著一批文武,被曹昂先後派到地方獨當一麵,對於曹昂而言,他需要儘快以身邊的文武,將征東將軍府構建起來,以達到高效運轉的成效。
畢竟有一大攤子事要解決。
當然被派去各地的文武,不是就一直待在地方了,等他們在各自治下做出些成績,曹昂就會分批將他們召回身邊。
遠的就不提了,單提荊州,像袁渙、魯肅、胡濟、郝普這幫文臣,就不可能一直待在地方,因為曹昂知曉他們的才華。
但光知道他們有才還不行,他們必須要發揮出自身才華,一個是叫彆人看到,另一個是積攢資曆與名望,隻有這樣,曹昂才好叫他們提拔上來。
而除了文臣,像樂進、於禁、甘寧這幫在荊駐防的武將,除了樂進在曹軍中地位已經鞏固了,像於禁、甘寧還需要進一步提升才行。
這裡的曹軍,指的可不是曹昂統領的軍隊,而是以曹操為核心的軍隊。
這些因曹昂而聚攏的文武,固然是投效曹操的,但他們的身上卻不可避免的打上曹昂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