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見益州各方代表,在曹昂看來是成功的,儘管蹇胤、龔諶、龐樂、張衛多次想引起話題,但都被曹昂一一給錯開了,沒有就益州各方為何來襄深入展開,但是這次宴請還是叫他們看到希望了。
至少曹昂知道他們來,且表現的還算是重視,有了這個希望,就代表針對益州各方的訴求,是可以談下去的。
隻是怎樣談,這就要看曹昂的態度了。
與此同時,曹昂接見益州各方代表,同樣是在襄陽城引起關注,對於多方都聊了什麼,很多人都是很關心的。
畢竟襄陽在過去這段時日,一直都是緊密圍繞這些事在轉動的,誰要是能把握住其中脈絡,是能從中謀取到利益的。
隻是又有誰會知道,有些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誰能上桌,不是靠努力就能實現的!!
“子敬與文則將軍,在荊南做的都不錯啊。”
征東將軍府,正堂。
曹昂坐於主位,看著桌案上所擺公函,眉宇間透著喜色,“荊南重劃郡縣,對於地方治理,駐防維穩,尤其是諸蠻分化與安置,都是有著重要意義的。”
“公子所言甚善!”
長史嚴象麵露笑意,抬手對曹昂行禮道:“荊南之地江河湖交錯,這使荊南地勢地形複雜,先前以四郡建製統禦,雖對荊南有所掌控,然每至災情降下,地方官吏有變,就使荊南局勢動蕩,這對荊州,對中樞都會產生影響與負擔。”
“不過公子,有件事要從快定奪,即荊南諸郡太守人選,先前荊南諸郡重劃,諸郡縣轄地未清,故而一應事宜是交荊南都督府決斷,然今下荊南諸郡縣轄地已定,後續有諸多事宜要解決,故而諸郡太守之職當從快。”
“此事是該解決了。”
曹昂收斂笑意,點點頭道:“當初是出於種種考慮,故而才將荊南諸郡事宜,暫交荊南都督府決斷,然今下荊南諸郡縣皆明,此事要不解決的話,不止地方上會說,恐中樞也會說些什麼。”
嚴象點點頭沒有說話。
一郡太守是秩兩千石,銀印青綬,這可不是什麼小官,天下眾郡是有數的,對於有些士族閥閱而言,郡太守一職,是極好的跳板。
如果能在治下有所建樹,哪怕就是一點,但隻要把有些事做好了,名望有所提升與加持,這是能借此跨越到中樞為官。
再者言,對於那些有門生故吏的群體,他們在中樞為官的根本是什麼?
不就是有一批在地方為官的門生故吏嗎?
這是相輔相成的。
地方上的,想要一步步向上爬,比彆人更快一些,就要得到中樞層麵的照顧與傾斜。
中樞上的,想要比彆人更有勢,能夠叫各方忌憚,就要得到地方層麵的擁躉與支持。
東漢時期為何黨爭不休,為何權臣、外戚、權閹交替掌握大權,根子不就出現在這裡嗎?
嚴象的提醒是很及時的。
哪怕荊南地處偏遠,是貧瘠的,但是誰又能確保中樞那邊,不會有人把心思放到這上麵呢?
安插幾顆釘子,即便不能構成威脅,可最起碼能惡心下你吧,給你下些絆子吧?
政治就是這樣。
“這樣,文則君辛苦下,與有司篩選下,將對應人選初定後,將名單遞過來。”也是想到這裡,曹昂看向嚴象正色道。
“喏!”
嚴象作揖應道。
眼下的曹昂已今非昔比,實際控製著荊豫徐揚四州之地,遙領交州之地,這麾下受驅使,受重用的文武眾多。
也是這樣,曹昂不能隨性而為,需要將方方麵麵都考慮到。
提拔誰,重用誰,這都是要有章程的,要叫其他人挑不出毛病才行。
也是這樣,在曹昂的授意下,征東將軍府這邊進行了建檔,文武分開進行,並且根據日常表現,階段考核,戰時立功等幾個方麵進行劃分,在有了對應職務時,會優先進行提拔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