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當終結亂世的契機出現,對於曹操而言,他有責任抓住這個機會,使亂了許久的漢室,有機會再度安穩下來。
哪怕在這機會下,有太多算計與掣肘,可對曹操而言,他也要扛起這些擔子,把該做的事給做好。
建安七年,九月初三。
天依舊很熱。
吹起的熱風,吹動旌旗飄飄,延綿很長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前行著,不時自遠處傳來的馬蹄聲,使此間氣氛顯得格外肅穆。
隊伍之中。
一輛車駕內。
“孟德這次率軍離許征討袁紹,動靜是否有些太小了?”呂布大馬金刀而坐,看著身倚軟墊,翻閱兵書的曹操,眉頭微皺的講出所疑。
“近來許都內外並不消停,連帶著也影響不少地方和人,這次傳檄天下,這仗沒個一年半載恐難結束,孟德就不怕……”
“怕什麼?”
曹操麵露笑意,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呂布。
隻要你不在許都,某有什麼好怕的?
當然這話,曹操是在心中說的。
彆看呂玲綺成了曹昂的妾室,且從襄陽傳來呂玲綺懷有身孕的消息,但對呂布,曹操多少還有些不放心。
這個不放心,不在呂布先前多反複無常,實則是呂布的脾氣性格,二人不做對手,同朝為臣了,曹操對呂布琢磨的角度就不同了。
呂布太容易招人算計了,一旦叫人找準機會,那勢必會出現變故的。
殺丁原是這樣。
殺董卓是這樣。
……
用曹昂的話來總結,本是這天下最神勇的存在,卻偏偏渴望得到彆人認可,這不就是本末倒置了?
對這話,曹操是認可的。
他要是像呂布這樣,就不會有今日成就了。
“自是許都的一些人,趁著孟德率軍北上,跟那喪家之犬交戰時,背地裡鼓搗些什麼是非來。”
迎著曹操的注視,呂布講出心中所想。
講這些話時,呂布是露有倨傲之色的。
眼神中是閃爍著寒芒的。
彆看他已領車騎將軍,食邑也增加不少,但關於他的風評,卻始終沒有大的變化,時不時就有抨擊與詬病他的。
這是叫呂布很不滿的。
世人皆看到他殺了丁原,卻沒有看到在此之前,他是遭到了怎樣的打壓與猜忌,還有董卓,一開始對他的確不錯,可後來呢,不知怎的,就對他有了厭惡,這使其不止要應對西涼諸將的算計與排斥,還要……
‘這是又想起了什麼啊。’
感受到呂布的變化,曹操雙眼微眯起來。
記憶是殺不死的。
這也是他對呂布最不放心的地方。
太易衝動了。
而人在衝動之下,是會做出不理智決斷的。
“一幫隻會在暗中鼓搗的跳梁小醜,某又何須在意呢?”想到這裡,曹操露出倨傲之色,看向呂布笑道。
“奉先未免太瞧得起他們了吧?”
嗯?
聽到這話,呂布眉頭皺起。
曹操這話裡話外之意,呂布如何能聽不出來。
奉先啊,不是他們瞧不瞧得起你,而是你瞧不瞧得起他們。
“講句不好聽的,即便他們真鼓搗些什麼,那又怎樣?”
曹操霸氣外露,眼神冷厲道:“許都因此就亂掉了?好啊,他們要真有這本事,那某還真高看他們了!!”
“萬一呢?”
呂布冷不丁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