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滿月如盤,星河瑰麗,浮雲遊散,沙海上月光如雪,覆染千裡黃沙。
蘇清絕飛身落於一凸起的沙丘之上,一揮衣袖,沙丘被削去了半邊,一柄劍鞘出現,她收了劍鞘,那半邊沙丘便跟著坍塌下去,一道人影一閃而出,此人影恰是拾花。
“你可回來啦”
拾花已經悶了幾日都不見有人出現,如今見到個大活人一時欣喜,麵上桃色儘顯,容色十分攝人。
蘇清絕卻是一皺眉頭,道:“師姐和師兄沒回來?”
拾花一愣,道:“沒人,不若我怎如此高興”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蘇清絕當即冷了眼目,方欲折返回去,不想周遭頓生一股幽香,周身靈氣驟然一滯,自察覺到反應不過須臾間,一把長劍已經悄無聲息得抵在了她的脖頸處。
執劍的人是個著黑衣的男子,男子身形高大,麵容俊毅,一雙鷹眼鋒利無比。
“你,你是何人?意欲何為?快放了她”拾花對上那雙眼既驚又怒,生怕這人一不小心讓蘇清絕身首異處。
那人並未出言,爾後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欸,有人來啦?”
出聲之人憑空出現在幾人身後,繼而移步過來,兩方互相打量。
來人身姿修長,一身狐裘錦衣,頗顯清雋矜貴,因錦帽與衣襟的遮擋,隻能堪堪見其一雙明亮眼目。
來這兒的都是仙門中人,衣衫素來為薄衫,不見四象輪回,這突然出現個身著錦帽狐裘的人兀自讓幾人如回寒冬天,然此人手裡搖著的折扇又讓人不知年月起來。
“擎蒼,那沙裡有什麼?”
“妖”
執劍的男子出言應聲。
“妖?”那人突然收扇,啞然道:“不是寶物?”
被叫做擎蒼的男子微一搖頭,手中的劍一動不動。
拾花視線落於後來人的身上,見那人目色溫文,如和煦清風,應是好相與的人,便轉而道:“我等與你二人素不相識,為何拔劍相向?”
男子聞言用扇子輕敲劍身,拾花心下一顫,好在駱擎蒼執劍的手紋絲不動,並未傷著人,方鬆一口氣,卻聽那人道:“既不是寶物,但卻是妖,今次魔族異動可是你等在作祟?”
與魔攪和一塊沒什麼好下場,拾花頓時氣急,伸手一指:“胡話張口就來,我有同伴陷於地宮之中還不能允我來救了?”
“欸,還是隻有情有義的妖”
男子複又敲劍,道:“放了她”
駱擎蒼聞言,收了劍,立於一旁。
拾花立即跳了開來,站在蘇清絕身邊。
蘇清絕視線自他身上離開,落在執扇之人身上:“你抓了一人一妖?”
“說來,是有此事”男子輕笑一聲:“你們,認識?”
果然,誰會無故出現在這裡?
蘇清絕目色一冷:“為何抓人?”
“我等為討伐魔族而來,忽見此處靈氣非同尋常,破了幾日結界卻無所獲,今見一人一妖來此,此行不涉大荒宗,那女子是仙門之人卻與半妖同行,怎不叫人在意?”男子一開折扇,視線落在她身上。
“半妖?”蘇清絕看他道:“何為半妖?誰是半妖?”
拾花一聽,戳戳她,小聲道:“你那小師兄啊,你又犯病不記事兒了?”
蘇清絕極其不喜司央借此由頭搪塞旁人,但當時自己不明情形,被他搶了先,倒叫拾花記下了。
“何為半妖?”
得,真犯病了,拾花無奈道:“人與妖結合所育之子,你看他有人之軀體也有妖的特征”
蘇清絕看他一眼:“妖元未穩固的不就如此形貌?且人與妖結合無後,哪裡來的半妖?”
拾花一瞅兩人,將她拉至一邊,低聲道:“自是行了逆天之法,那日你不是也被雷劈了?那雷便是天罰”
蘇清絕皺了眉,那日她隻當自己破境出了岔子不想還有此事,不過:“我為何會被劈?”
拾花打量她一眼:“你是人是妖?還是半妖?”
蘇清絕一怔,那狐疑的眼不似有假,竟叫人生疑幾分:“此話怎講?”
“你發病時可是禦空走的,這一正常倒禦劍了”拾花道:“你說你是人還是妖?”
這人是阿元無疑了,蘇清絕抿了唇,斬釘截鐵道:“我是人”說罷,轉身看向好整以暇的兩人:“與妖同行又如何?自千年前於止戈城中立碑起誓時,妖與人已經達成共識和睦相處,今次都是為救人而來,也正是因你等嫌隙,才未同行”
拾花聞之頓覺揚眉吐氣,撫掌應和:“說的不錯”
“是不錯”男子輕笑一聲,道:“擎蒼”
駱擎蒼聞言,突然身形自原地消失,驚得拾花後退一步:“欸?”
蘇清絕看著那人目色平靜,但心弦已經繃緊。
眼前之人氣息如同俗世之人,周身不見靈氣,而與他同行的男子修為卻是深不可測。
那人安閒自若的拿著扇,悠悠道:“在下如今手無縛雞之力,二位道友可不要欺負在下”
拾花聞言頓時磨拳霍霍,他便瞧此人修為有些奇怪,但世間術法無奇不有,生怕他是扮豬吃老虎,不想還真是隻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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