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裡立了兩人,麵容雖是普通,氣度卻是不凡。
若以樣貌識人,兩方皆是陌生。
見兩人望來,蘇清絕上前道:“鬱琉師兄,五師兄。”
她常以女子模樣示人,如今換了男子裝扮,倒叫人一時未認出來。
金鬱琉溫潤一笑:“清絕近日可好?”
再次相見,眼前人似乎沒有什麼變化,蘇清絕心下一歎,好在這一路上已經胡思亂想了一番,當下麵對此人尚能從容應對。
她露出一抹淺笑:“尚好,不知師兄師姐們可好?”說著,看向他身側之人。
“我們能有什麼事,你且顧好自己吧。”司央一瞥站在遠處的二人,眉頭緊鎖:“引我二人至此卻無任何動作,他這是何意?”
傾九淵原本引二人來的目的是為神骨,如今事情有變,且又是主動讓步,心裡不快,自然不願再多費口舌。
蘇清絕知曉其因,但作為既得利益者也不好再觸他逆鱗,隻道:“水芸城與舍利無礙,三族分境立世一事魔族也將不再是阻力,仙門妖宗那裡還需鬱琉師兄從中調和一二。”
司央聞言眉頭上的皺印愈發深了:“你在說什麼?你覺得這話可信?”
自古魔族的陰影從未在人族和妖族那裡消失過,尤其是在魔君重現於世的情況下。
秘境隕落一事過去不久,當日魔君傾覆世間的言論依舊縈繞在世人心間,而今突然有變,這衝擊比一個窮凶極惡之徒突然說自己想做個好人還要強烈。
蘇清絕也曾問過自己可信與否,但已經下了賭注就要承擔失敗的風險,至少現在來看是賭對了。
“可信與否你且問問鬱琉師兄。”
這又是何緣故?司央轉頭看向身側之人。
而金鬱琉卻似不覺,看著麵前之人不言語。
司央見此,心下疑惑更甚:“師兄?”
金鬱琉目色清明幾分,沒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道:“你已決定隨他去了?”
聞言,司央更覺莫名其妙,再次看向一人:“你這是要跟誰走?”
果然,聰慧如他,其中因果根本無需自己多言,蘇清絕點了下頭,道:“今日我請辭青硯門,有勞你代為傳話。”
司央本就因二人不明所以的交談生了些許惱意,眼下見她如此更是生了怒火:“什麼叫請辭青硯門?你把話說清楚!”
這咬牙切齒的模樣讓蘇清絕有些無奈,她也未想到金鬱琉身邊會跟著師門的人,且跟誰不好,偏偏跟了個脾氣差的,何況在他這裡,自己要離開青硯門可不是第一次。
“師兄不是一直擔心我會對師門不利?往後便不用如此了。”
司央目色一沉,怒聲道:“蘇清絕,事不過三,此事我全當不聞,你以後休要再提!”
這反應倒與之前不同,蘇清絕淡淡一笑,躬身行了一禮:“話已儘,就此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