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樓被封在璿璣圖中,兩人需進去圖裡走一遭,為防有變,蘇清絕用劍鞘布下結界,並留了一道靈傀坐鎮。
境虛裡寂靜無聲,風雪樓的五重樓宇懸在一片灰蒙陰沉之景中,樓裡赤黑之色明滅交錯,而禁錮在樓宇四周的屏障也已經不在。
“為何如此安靜?”
蘇清絕駐足半空,打量著眼前的重樓,屏障不在,被困於樓中的人該是想辦法出璿璣圖才是,怎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傾九淵知她謹慎,帶人飛身落在第五重樓的廊簷下:“樓中人受製,你不可大意,此地鎮有天魔鼎,鼎由離恨天的地淵之火煉就,身刻天魔引,用以引靈氣、怨氣煉魔煞之氣,進去後跟緊我,不得遠離一步。”
蘇清絕一凜心神,點了點頭,隨他入內。
樓裡光線昏暗,不論是地麵上還是牆壁上都分布著赤黑色的銘文,而有幾人躺倒在地,眼目閉合,無知無覺,如沉睡一般。
樓內人不少……不就意味著有很多的錢袋子?
方才礙於做戲,殺人未越貨,如今就隻有兩人,蘇清絕抬手一指:“乾坤袋。”
傾九淵身形一停,找出幾人的乾坤袋遞給她:“你能抹消印記?”
“現在不行,以後自是可以。”
蘇清絕將乾坤袋彆在腰上,袋子有靈識印記,它的主子修為越高,這靈識印記就越難抹去,等她修為大成了,抹消印記難道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傾九淵卻是戲謔道:“等你有那能耐了,這袋中之物於你可還有大的增益?”
蘇清絕看他一眼:“其他沒有,但靈丹妙藥,極品靈石該是有的吧?”
“如此,這一路有你收的。”傾九淵拉起她朝裡走去。
樓閣以上為尊,下為卑,兩人先在第五重樓閣裡找了起來。
樓裡房間暗室不少,要一間間找下去頗為費時,若能借靈傀之力將事半功倍,無奈此地有天魔引,與蘇清絕所修犯衝,那些個東西摸不得,碰不得,隻能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實讓人無用武之地。
不過傾九淵行動卻是迅速,一進屋子便一力震開所有箱篋暗閣,將屋中東西儘數拂於空中,細看一二,若見到能入眼的東西順勢丟給身側之人。
如此,比之靈傀快多了,蘇清絕也不甚去瞧屋內的東西了,直接將視線落在了所給之物上。
既是風雪樓的老巢,樓內自然有不少好東西,而這第五重樓似乎是風雪樓的核心所在,有藏書坊,煉丹坊,器物坊等,一路下來,線索還未找到,就先得了不少東西。
半刻鐘後,兩人在一處門前停了下來。
六扇格子門,五層鏤空雕刻,圖案繁雜精美讓其他門扇相形見絀,但此處卻沒有銘文。
連天魔引都無法進去的地方必有古怪,蘇清絕斂下心神,拉住想要上前之人:“我來一試。”
傾九淵遲疑片刻,閃身讓開:“小心。”
沒有銘文限製,蘇清絕能隨意走動,她帶劍上前,執劍刺向麵前的門扉,方及門身,忽然被一道白光瑩瑩的屏障止了劍勢。
傾九淵目色一凝:“神砂為陣,便是此地了。”
神砂是何物蘇清絕再清楚不過,就是不知眼前的神砂是來自幽螢的神骨血肉,還是商氏一族的天寶舍利,亦或是東海的星湖,可無論來自哪裡,都叫人徒增殺意。
她目色沉沉,握緊手中的長劍,劍身忽然暴起青紅流火,脫手而去,徑自穿透屏障,破開閉合的門扉,直插入地。
氣浪淩冽如刃,向四周斬去,未幾,屋內的屏障被擊得粉碎。
屑鈿銀光,如星如辰,煞是好看。
然不等蘇清絕下一步動作,密密麻麻的銘文蛇遊而至,為免神砂染上魔氣,她快速取出瓶子,以靈氣為引,將神砂凝成一股飛入瓶中。
與此同時,傾九淵上前兩步隔開近身的銘文,帶人入屋。
屋內未亮燈火,隻有銘文散發出微弱的赤黑光亮映出一些陳設的輪廓來。
傾九淵一掃四周,將一顆發光的珠子拋入燈台上,周遭霎時一亮。
蘇清絕眯了眯眼,拔出參商劍,環顧四周,見無活物,便抬起頭來,不想對上一人眼目!
這等無聲無息的注視直叫人心裡發毛,她快速定了定神,帶劍朝人攻去。
傾九淵隻覺身側劍氣微動,轉身間那原本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人已經飛身離開,麵色一冷,追了上去,與此同時原本四處遊動的銘文從四麵八方而來。
蘇清絕餘光一瞥,正欲將參商劍一分為二,腰間忽然一緊,身形停了下來,很快後背貼上一人身軀。
見行動受阻,她隻得提醒道:“抓住他!”
話語未落,一物攜金光自身後飛出,與房梁上的人鬥作一團。
傾九淵眼尾一掃周身退去的銘文,帶人落了地:“你可是不長記性?”
聲音低沉,且攜了不快之意。
屋內陳設雅致奢華,又有神砂為陣,能在這裡的人身份必然不簡單,蘇清絕沒有不出手的道理,隻是一人行事慣了,一時把身邊人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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