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畫像。”無名指著牆上的一處道。
暗室四周的牆壁畫滿了壁畫,有景有人,用色淺淡,若非細瞧隻當是一些花紋的紋路,而他所指的地方正有一男子長身玉立,手執長簫,迎風而奏。
“無塵心。”蘇清絕念出男子身側的題字,詢問道:“這可是你方才所指之人?”
壁畫以景為主,人為輔,畫上之人比真人小了不少,傾九淵仔細一看,的確與那靈傀的麵容彆無二致。
人、妖兩族與魔族結怨之深,他向來殺伐果斷,這千年來能叫他記住的人與妖沒有幾個,而此人卻因一手音殺之術讓他曾高看幾分。
“不錯,這無塵心是他的名字,原是一小門派的弟子,卻是個修習音殺之術的奇才,人族不是對他有“一管玉簫動天下”的美名?”
蘇清絕不修音殺之術,自然沒有聽過他的大名,話未入耳,隻道:“靈傀與壁畫一致他可是將自己所作的靈傀都畫在了壁畫上?”
無名點了下頭,走了三步,複又指向一處。
蘇清絕跟過去一瞧,那麵容與暗室裡的一人如出一轍,便道:“找一找有沒有除了暗室這些靈傀以外的人。”
說罷,朝一側走去。
方才粗粗一數,暗室裡的靈傀有十五具之多,至於宋南辭所做靈傀是不是儘數在此卻是不得而知,如今有了壁畫,正好解此疑惑。
見要分頭查看,傾九淵取出筆墨,飛彆朝兩人扔了過去:“留下記號。”
畫上的景物與人著色相近,很容易讓人看差了眼,若用彆的顏色做上記號,再看起來會方便很多,這心細的樣子倒讓人有些驚訝。
蘇清絕抬手接過,自細尋找起來。
一盞茶的功夫後,三人先後收了筆,互相看了一番,蘇清絕複又折回一處:“這是濯君回?”
傾九淵已經儘數看全,知她所指,走過去道:“當年他所示旁人便是這副麵貌。”
蘇清絕聞言,之前的疑問忽然有了答案。
之前她便奇怪傾九淵都已經換了皮囊,濯君回卻還是幽螢的麵容,而今日壁畫得見濯君回的畫像卻是一張陌生的麵孔,便想到了如今的金鬱琉。
蕭薑兩氏居心叵測,鴻都一亂後,幽螢將轉生一事托付在了天衍宗身上,而天衍宗則因那幅畫像的緣故適才前後兩世護他周全。
防人之心不可無,為掩人耳目,濯君回換了這副麵貌,隻是宗內定是叮囑過他不能以真麵目示人,那麼宋南辭是如何發現的?
蘇清絕視線微移,落在旁邊的人身上,商無夜,當年的國師,有著與幽螢彆無二致的麵容。
一旦宋南辭操控起這兩具靈傀,那讓之前的舊人如何自處?
“無名,你可知他操控這些靈傀是借狐族的攝魂一術還是通心蠱?”
無名正在看另一側的壁畫,聽她問起,轉身朝兩人走去:“狐妖的攝魂術,通心蠱會遭反噬。”
竟是狐妖的攝魂之術,蘇清絕有些意外此人竟能借助狐妖之力助自己謀事。
“你可曾見過那隻狐妖?”
“見過。”
“可能畫出來?”
畫出來?無名為難得搖了搖頭:“不擅此事。”
蘇清絕左右看了看,若師姐未走忽而目色一頓,視線落在傾九淵身上:“你可擅長此事?”
壁畫上的人有五十之多,要想過目不忘,儘數記下有些難度,傾九淵抬手敲了敲牆麵:“本君像擅長此事的人?待離開時拆下帶走再尋人畫下便是。”
見他已經有了主意,蘇清絕不再思慮此事,轉而向一人道謝道:“無名,能將這些事告訴我們,多謝你。”
她的話讓無名原本就有些木訥的麵容更顯呆愣,無神的眼裡閃過一抹迷茫之色,自己既想要出去,當然會對他們知無不言,為何此人會向自己道謝?
傾九淵卻是出言掃興道:“你與他不過一丁點的淵源,如此就讓你放下戒心了?你怎知這些事兒他沒有騙你?”
說和聽是一回事,信與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隻是眼下被他說到明麵上來,總不能說不信吧?
蘇清絕瞥他一眼,頗為懷疑此人是故意拆自己台。
眼底的嗔怪傾九淵看在眼裡,他一勾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
無名一早看出男子並不如何待見自己,上前一步,靠近女子幾分:“我沒騙你,沒有,我發誓。”正說著就已經舉起手來,生怕她不信似的。
蘇清絕忽然反應過來傾九淵的用意,立時伸手,攔下無名的動作:“無須如此,我信你。”
她說得甚是篤定,無名卻是不敢相信了:“你真信我?”
蘇清絕拉下他的手,複又道:“我信你。”
無名木訥的麵上忽然浮現幾分舒然之色,語氣重了幾分:“我不會騙你。”
蘇清絕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自以為安慰的笑來:“既生於世間怎會是無名之人?我名蘇清絕,他是傾九淵,你可想有自己的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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