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盈姬向虞老開口問道，“你是說，你座下的蘇欣雨和蘇見信兩兄妹是被高長晴打傷的？”
“正是他們兄妹倆……”虞老低著頭，這些天她手下折損太多人了，被聖女和太上長老訓斥得很慘，抬不起頭。
現在她都不敢像以前那樣隨便打斷彆人說話了。
她回總壇不僅要寫檢討書，還要重新招攬一批人才培養起來，才能將功補過。
竇嬤嬤問道，“我沒聽錯吧，虞老婆子，他們兩兄妹一個神府四階，一個神府五階，都是罕見的修煉天才，所向披靡，一路橫推，可以說同境界無敵，怎麼會被一個神府三階的丫頭越級重傷？”
虞老連連歎息，黯然神傷，“唉，這兄妹二人被打自閉了，也不肯多給我透露一些信息，我也問不出他們倆具體是怎麼被傷成那樣的。那小丫頭詭計多端，恐怕是中了暗算。”
蔡盈姬道，“他們兄妹二人一路走來，從無敗績，這次受點打擊未必是壞事。”
竇嬤嬤說道，“這個高長晴得了大機緣，修為提升這麼快，就是諸多聖地的真傳弟子都比不上她這突破的速度，說是天選之女也不為過，恐怕是有大氣運加身的人，聖女殿下，這種人可以做朋友，絕不能成為敵人啊。”
什麼氣運加身，純屬她編的，竇嬤嬤實際上在變相幫著白芷洛說話，提前給蔡盈姬打預防針，讓她彆太過分了。
白芷洛問道，“我想不明白，齊王派了這麼多人入荒尋寶，劉切乾嘛偏偏盯上了她，這不純純跟我過不去嗎？”
“五百多人參與，隻有她一人活著出來，不盯著她盯誰？”蔡盈姬的心境其實早已不像表麵那樣平靜，從白芷洛的口中，她又得知了太多有用的信息，每一條都令她心神巨震，波濤洶湧。
特彆是蠻荒中那一抓一大把的聖藥，到底在哪裡摘得的，她很想知道。
如果能夠移栽一些回西疆，絕對能培養出更多的天才，將來或許能讓聖地實力再次晉升一個檔次，成為整個中荒界域的頂級道統。
曾經中荒界域出現過那樣的頂級道統，可惜在與妖族的爭鋒之中被打殘，分裂成了如今的中荒十大聖地。
現在還沒有哪個聖地敢自居是“頂級道統”，不管是西疆聖地，還是秦蒼山上的全真道，整體實力都要弱於妖族的兩大陣營，更彆說與多年前大一統的妖族爭鋒。
聖藥這種東西，沒有命運之神眷顧，還真沒那麼容易得到。
白芷洛聽到隻有高長晴一人活下來，也是無比吃驚，難不成黃獻忠那個老奸巨猾也死了？
“你確定？一個都沒活著出來？我記得她說三大宗門都有太上長老鎮守域門，等待采藥的人回歸接應啊，難不成那些太上長老全都沒有幸免？”
他和高長晴去看過那片地方，雖然啟動域門的陣法被巨蟒破壞了，但並沒有看到幾位太上長老的屍體，還以為他們已經安然回到了齊地呢。
竇嬤嬤說道，“想什麼呢？蠻荒古地，連王者大拿都不敢輕易涉足，葬下了多少蓋世人物？那些小門小派的太上長老，修為最多也不過神府二三階，死在裡麵再正常不過了。”
有宿老說道，“昔年，有三大聖地聯手，欲摸清蠻荒腹地的地形，那次參與行動的王者足足超過十位，結果無一人返回。”
這則消息令在場許多年輕一輩的仙子唏噓不已。
蔡盈姬說道，“白羽，你的高長晴應該是這五百年來唯一一個全身而退的人，她真的很幸運。”
“這……這麼稀有嗎？”白芷洛驚訝萬分，他很想說連他這個蠻荒土著都不知道危險係數這麼高呢。
而且七人畫像裡還有個江雲衛呢，難道他們沒有發現嗎？
據他所知，江叔叔來自世家望族，要不是為了高長晴他媽，估計早就回家繼承家業了。
他想了一想，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江雲衛常年待在宮中，幾乎沒有露過麵，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有他這號人物。
“蠻荒的確凶險，能活著出來的人少之又少。”竇嬤嬤說道，“五百年前，有一位大人物僥幸逃出蠻荒，但他出來時已經神誌失常，有天晚上忽然暴斃，屍體上渾身長毛，有人說，是蠻荒古地的幽靈跟在了他的後腦勺邊，無法擺脫，就像詛咒一樣伴隨著他，他本該是已死之人，不應該活著走出來，注定要死。”
“這麼淒慘的嗎……”白芷洛聽得後背發涼，這麼說來，上次那些人碰到九頭鱗蛇出來清算還算幸運的了？起碼死了個痛快，沒有什麼心理折磨。
蔡盈姬說道，“一百多年前，我聖地有一位太上長老預料自己壽元將儘，即將坐化，於是冒險入荒，想要尋求延續壽元的機緣，但她老人家進入後就杳無音信，也是沒能返回。”
說話間，白芷洛已經感受到了無邊落木蕭蕭下的悲憫之情，這蔡盈姬的功力果然了得，讓人不知不覺產生共情，“可悲可歎，王者暮年的放手一搏，大多人都無法打破桎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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