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承望的臉卻一下子黑了下來。
他拳頭捏得緊緊的,看向楊樹宇的目光充滿了仇視,不過隱約還有一絲慌張在裡麵。
就在這時,一聲清喝從人群外傳來:“楊師弟,不可如此!”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楊樹宇眸光一冷,轉頭向外望去。
圍觀眾人迅速閃出一條通道,一位翩翩佳公子從外麵慢步走了進來。
隻見他身著白色衣袍,麵如冠玉,目似朗星,一雙鳳眼笑盈盈的,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世家公子的矜貴之氣。
因新婚不久,周身似乎還有春風縈繞,連發梢都泛著淡淡的靈光。
“紀雲鵬,你終於來了!”楊樹宇臉上麵無表情,心中暗自冷笑,
“我看你這次如何替你的狗腿子收場。”
紀雲鵬走到裡麵,先是狠狠瞪了梅承望一眼,隨後轉過身,輕搖了一下手中的白玉折扇,微微一笑說道:
“楊師弟,給我一個麵子。差你的月例我雙倍返還,今天這事就算了吧!”
楊樹宇並沒有回話,隻是上下打量著對方。
不得不說,紀雲鵬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剛過了一年時間,修為就進步了不少。
其築基後期的靈力渾厚凝實,很是下了一番苦功,絕非僅用丹藥堆砌而成。
楊樹宇思忖片刻,抬起頭正色道:
“行啊大師兄,給你個麵子不是不可以。這樣吧,除了損失包賠以外,梅承望磕頭向我道歉,這件事就算揭過了。”
“什麼,磕頭道歉!”紀雲鵬還沒有說話,梅承望氣得先跳了起來,
“你小子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不就是拿了你一年月例嗎,我三倍返還給你。想要我磕頭,做夢去吧!”
“是嗎?那就不好意思了,我現在就去執法堂告你。”
楊樹宇說罷抬腿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嘴上還拱著火:
“嗬嗬,你是無所謂,最多罰點貢獻點,然後關上兩天。內務堂配合你的長老可就倒了大黴了。堂堂金丹修士竟然偷築基弟子的月例,這名字一旦公布出來,可就全宗門轟動了。”
聽他這樣說,紀雲鵬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趕緊一收折扇,攔住楊樹宇溫聲說道:
“楊師弟,你這是何必呢?萬事咱們好商量,不要動輒投訴到執法堂,那鬨得雙方都不好看啊!”
楊樹宇其實也沒有堅定要去的意思,他順勢停下後正色道:
“大師兄,隻要梅承望磕頭認錯,再把月例還回來,我可以既往不咎,這算不算給你麵子?”
紀雲鵬聽完後心裡罵娘:
“你讓我的手下磕頭道歉,把我的麵子都丟光了,還說這是既往不咎?”
不過他麵上卻不顯,仍然輕搖扇子保持著風度,和楊樹宇商量:
“楊師弟,這磕頭認錯有些過分了,能不能換個方式道歉?”
“換個方式?”楊樹宇冷笑了一聲,伸手指向梅承望,
“你問問他,這種道歉方式是不是他先提出來的。”
“他先提出來的!這不可能吧?”紀雲鵬疑惑地看向梅承望。
梅承望聽後氣得大叫:
“小子,你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冤枉我!來來來,你告訴大家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