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龔維澤找上門求周秉昆辦事的時候,周誌剛和李素華夫婦倆都是想要答應的,在他們心裡還是認為幫助他人是榮幸的,何況龔維澤一直以來對光子片的鄰居都是很照顧。
這不等到龔維澤失落的離開了周家之後,周誌剛便是給了李素華一個隱晦的神色,而李素華自然是心領神會的明白了過來。
隻見李素華滿臉疑惑的看向眼前的老疙瘩問道,“秉昆,不就是給龔斌安排一個工作嗎?你為什麼就這樣直接拒絕了?這樣一來可是顯得太難為情了?”
“媽,我的情況你應該是最清楚的,當初我在七六年離開了吉春的時候,從家裡帶出去多少錢?”然而周秉昆卻是不以為然的看向母親反問一句。
“呃?一分都沒帶。”周母果然是滿臉慚愧的回應了一句。
“沒錯!我走的時候一分錢都沒帶,寧哥帶著我一路北上通過界河到了蘇聯,然後又是去了遠東地區的海參崴,接著辦理蘇聯華裔的身份證明,乘坐國際郵輪前往港島定居,又是辦理了港島的身份證,到了港島後安排我學習英語和粵語,還托人把我送去了港島大學上學,最後還給了我公司的股份,你說我現在還能給他惹禍嗎?”
“……”
此時一旁的周誌剛卻是不以為然的冷笑說道,“哼!不就是安排一個底層職工,哪裡就是惹禍了?”
周秉昆卻是強忍著怒火的看向眼前的周誌剛問道,“爸,龔斌的病情根本沒有辦法除根,誰又能說得準他什麼時候犯病?萬一他犯病招惹了大麻煩,你讓公司和寧哥怎麼處理?彆忘了他可是剛剛浪費了醬油廠三噸醬油。”
“這……”果然周誌剛被周秉昆給問懵了。
“昆侖集團有限公司是一家純粹的私人企業,不是吉春的那些國有工廠和企業,我們自然不可能要求昆侖集團必須兼濟天下。”
“……”
一旁的周母察覺了周誌剛難看的臉色再次看向周秉昆說道,“秉昆,要不你給那個蘇寧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底是怎麼考慮的,或許人家仗義根本不在乎呢?”
“人家寧哥仗義,我們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吧?我周秉昆可不是那樣不要臉的人。”周秉昆卻是毅然決然的拒絕了母親的這個提議。
此時一旁的周誌剛又是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哼!我看你就是日子過舒坦了,良心也是變得涼薄了。”
“爸,隨便你怎麼作踐我都無所謂,誰讓我是你兒子呢?但是我絕對做不出慨人以慷的混蛋事情。”
“你……”周至剛再次被周秉昆給懟的啞口無言。
一旁的周母連忙頭疼欲裂的打圓場說道,“行了!行了!你們爺倆就是不能說話,這才說兩句又是吵了起來。”
“……”
如今的周誌剛和周秉昆父子倆都是意識到了問題,可能是他們父子倆的八字不合,原劇中周誌剛每一次回來都是看小兒子不順眼。
而周秉昆每一次都是能察覺周誌剛對自己的無視,就好像周誌剛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他,畢竟他的心裡永遠是長子周秉義和小棉襖周蓉。
狠狠地抽了幾口煙的周誌剛突然陰陽怪氣的說道,“秉昆,你現在已經是做父親的人了,又是港島大學的大學生,我這個做父親的也管不住你了,以後你的事情就自己做主好了。”
聽明白的周秉昆卻是感覺特彆的心寒,然後強忍著悲痛的看向周誌剛保證說道,“爸,我能聽明白你的意思,這年頭有海外關係可不是光榮的事情,我在這裡向你和我媽鄭重保證,哪怕是我哪天被抓起來槍斃了,也不會給我哥和我姐招惹麻煩的。”
“哼!你保證?你拿什麼來保證?”然而周誌剛卻是滿臉冷笑的步步緊逼著周秉昆。
“爸,當初我決定離開吉春的時候,早就已經想好了這個問題,我現在的原始身份是地地道道的蘇籍華人,入籍港島也是以蘇籍華人的身份辦理的,除了名字和你的兒子周秉昆一模一樣,其他的戶籍和身份上沒有任何的關係。”
“你能確定?”
“當然!我和寧哥在蘇聯辦理的身份證明都是真實的,所有的檔案信息也都是真實存在的,哪怕是克格勃特工也是查不到問題。”
“行吧!那看來你那個朋友很強大,希望你不要後悔今時今日的決定。”
“……”此時的周秉昆無疑是感覺特彆心寒的,沒想到周誌剛想來想去還是為了周秉義和周蓉,“爸,其實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提供一份死亡證明,比如說你小兒子周秉昆逃港的時候,已經被寶安那邊的邊防警察直接擊斃了。”
“……”然而周誌剛卻是忍不住有些感到心動了,他還是擔心周秉昆的事情會影響到周秉義和周蓉。
一旁的周母卻是悲痛欲絕的痛哭了起來,這個世界上也就是她最疼愛小兒子,“嗚嗚嗚……秉昆,你胡說什麼呢?你這不是往爸媽心上紮刀子嗎?”
接著周秉昆卻是滿臉悲傷的在那裡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爸,媽,其實我自己也知道逃港意味著什麼,但是我現在已經是沒有回頭路了,當然我內心裡也不後悔當初的決定,我現在唯一能做的無非是讓你們安心。”
“……”此時的周誌剛卻是不發一言的抽著煙,而李素華也是坐在那裡不停的哭泣。
“媽,我這次準備把於紅和兩個孩子接到港島定居,那邊的生活真的很便利,教育水平也是非常高,一切都是和國際上接軌,你也和我們一起去港島好不好?”
“什麼?去港島?”
“對!港島就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就連京城和上海都是沒有那裡發達,你想買什麼東西都是能夠買得到,也不需要額外提供各類票證。”
“可是你爸和你哥、你姐他們怎麼辦?”
“媽,我爸常年都是在重慶的大三線工作,我哥和我姐也都是上學工作和力爭上遊,你一個人留在光子片守家沒有任何意義。”
“那……那咱們家的房子呢?”
“直接把門鎖上!等到大家都有時間回來過年團聚,我們一家人再回來不就行了?”
“可我在香港不認識人啊?也沒有人陪我聊天嘮嗑,在光子片最起碼還有你喬大媽陪著我。”
“哈哈,媽,寧哥也會把他的嶽母和一家接過去,港島那邊有特彆多的劇院,這些劇院有演出戲劇的,還有專門播放電影的,我們昆侖集團旗下就有電影製片公司,我保證你絕對會樂不思蜀的。”
“可……可我沒有離開過吉春啊?”
“媽,咱們東北和吉春的天氣太冷了,不像南方天氣四季如春,我保證你絕對能喜歡的。”
“秉昆他爸,你看這事?”
“素華,你就去看看好了,這也是孩子們的一片孝心,真要是不習慣再回來就是。”
“沒錯!媽,咱們吉春很早就有飛機場,如今有京城直達港島的飛機,來回還都是非常方便的。”
“好吧!那我就去港島看看,這樣我也不用天天為你擔心。”
“誒!這才對嘛!有媽你和於紅看著我,我也不至於在港島犯錯不是,要知道港島那邊可是非常繁華熱鬨的,我真怕哪一天抵擋不住誘惑亂來了。”
“哼!你敢。”
“嘿嘿,媽,隻要你老在,我絕對不敢亂來的。”
“臭小子!你真是一個混蛋玩意兒。”
……
很快孫趕超和肖國慶都是有了各自的決定,肖國慶和吳倩都是決定帶著孩子去漠河,而且周秉昆也答應會為吳倩安排一份工作,光是漠河倉的食堂就是需要大量人員。
但是孫趕超和他媳婦可就是不願意放棄編製了,最終還是沒有決定跟著周秉昆走,畢竟謹小慎微永遠是大多數人的心理。
“秉昆,對不起!我和於蘭商量了一下,還是不想放棄單位的編製。”
“人各有誌!你自己做主就行。”
“秉昆,聽說你這次要把嬸子和老婆孩子都帶走。”
“對!我爸和我哥、我姐都是太忙了,與其把我媽一個人留家裡,還不如一起帶過去,當旅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