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有說有笑,看起來就像幸福的一家人。
丹尼爾也看到了:“媽媽,那不是我爸爸方原嗎?”
高雅文本能地想拉著兒子避開,但已經來不及了。
蘇寧抬頭,目光與她相遇。
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最終,還是蘇寧先走了過來:“高女士,真巧。”
高雅文強迫自己微笑:“是啊!真巧。”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馬舒兒,“馬律師,沒想到你和蘇寧認識,你們這是一起去看電影了?”
馬舒兒友善地伸出手:“高小姐,好久不見!我們確實是剛看電影出來。”
一旁的蘇寧卻是很自然地解釋說道:“馬小姐是我現在的雇主。我之前在你那裡做家政,現在轉到她家了。”
這個解釋讓高雅文愣住了。
她沒想到蘇寧會如此坦率地承認他們之前的關係,而且是以“家政員工”這樣無害的身份。
其實蘇寧的身份本來就是一個男保姆,這樣的解釋也沒有任何的錯誤。
馬舒兒似乎察覺到了空氣中的微妙,善解人意地說:“方原工作很認真!我和馬紀末都是很喜歡他。”
“原來如此。”
此時的丹尼爾突然掙脫媽媽的手,跑到蘇寧麵前:“方原,你為什麼不來看我了?”
這個問題像一把刀刺入高雅文的心臟。
隻是她看到蘇寧竟然蹲下身,平視著丹尼爾:“我現在他們家做事情,最近工作很忙。你看,我這不是遇到你了嗎?”
“可你說過要教我踢足球的!”丹尼爾的聲音帶著哭腔。
高雅文急忙上前拉住兒子:“丹尼爾,彆這樣!方原有他自己的工作。”
“我不要!”丹尼爾突然大哭起來,“為什麼爸爸不要我們,為什麼方原你不要我們!”
場麵頓時尷尬至極。
高雅文的臉刷地白了,她慌亂地抱起兒子:“對不起!孩子太任性了,我們先走了。”
她幾乎是逃跑般地離開了。
身後,她聽到馬舒兒輕聲問蘇寧:“方原,那是你之前的雇主?”
“嗯,做了幾個月。”蘇寧的聲音平靜,“孩子缺乏父愛,有點依賴我,大概是把我當成父親了。”
高雅文加快腳步,心裡卻是非常的複雜。
她不敢回頭,不敢看那“幸福的一家三口”,更不敢麵對兒子撕心裂肺的問題。
車後座上,丹尼爾仍在抽泣。
高雅文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抖。
“媽媽,我們要回家了嗎?”丹尼爾小聲問。
高雅文通過後視鏡看著兒子紅腫的眼睛,突然做了一個決定:“不!寶貝,我們……我們要去一個特彆的地方。”
“哪裡?”
“一個隻有媽媽和你的新家。”高雅文的聲音堅定起來,“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當晚,高雅文接到周總的電話:“高經理,恭喜你入選國貿十大女傑!對了,周五我約了你男朋友吃飯,你可不能推辭啊!”
高雅文的手指緊緊攥住電話:“周總,這……這不太好吧?我感覺自己還差的太遠了。”
“就這麼定了!另外我想請你那位神秘的男朋友吃飯,不知道合不合適?”周總爽朗的笑聲通過話筒傳來。
“啊?好!我來安排。”
掛斷電話,高雅文癱坐在沙發上。
她看了看熟睡中的丹尼爾,又看了看桌上蘇寧給他們的新證件。
淩晨三點,她悄悄收拾好行李,帶著兒子離開了上海。
……
蘇寧再次見到馬舒兒是在她家樓下。
電梯裡,一個光頭男子牽著一條大狗,不懷好意地笑著。
“馬小姐,聽說你要賣房子?”光頭男故意提高音量,“我正好想買個狗窩呢!”
馬舒兒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胡說什麼!”
蘇寧上前一步,擋在馬舒兒前麵:“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你這樣做很沒有禮貌。”
光頭男上下打量著蘇寧:“喲,護花使者?馬小姐,這是你新找的靠山?”
“是又怎麼樣?他是我男朋友。”
“嘿嘿,你確實應該交一個男朋友,要不然可就出現激素紊亂了。”
“你……”
“我聽說附近有一家拳擊館,要不我們抽個時間去比比?在這裡和一個女人嘰嘰歪歪沒多少意思吧?”
“好啊!隨時奉陪。”
“明天下午兩點半,拳擊館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
恰好電梯門打開,馬舒兒拉著蘇寧快步走出。
直到家門口,她的手還在發抖。
“蘇寧,你太衝動了,那個人五大三粗的,你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呃?你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哼!明天給你放假,你不要來了。”
“……”
“那個混蛋……”馬舒兒咬牙切齒,“一定是看到我在網上發布的售房信息了。”
蘇寧皺眉:“你真的要賣房子?”
馬舒兒疲憊地靠在門上:“馬紀末的醫藥費……我實在撐不下去了。”
蘇寧看著她憔悴的臉,突然說:“也許我能幫你。”
馬舒兒苦笑:“怎麼幫?借錢給我?”
“不,”蘇寧的眼神變得深邃,“我有更好的辦法。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中醫療法嗎?”
“真的可以嗎?”
“試試又何妨!待會我就去給馬紀末開藥。”
“不管有沒有效果!我都是很感激你。”
“等到馬紀末緩解了病情再謝好了。”
“……”
馬舒兒其實是不太相信中藥能有什麼效果的,畢竟馬紀末得的可是絕症的慢粒白血病。
這種病在整個醫學界都是難以攻克的難題,之所以答應下來,無非是不想打擊蘇寧的積極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