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實業總部,趙大彪的辦公室門被猛地踹開。
“趙總真是好雅興啊!”黃宇陽帶著審計部三人組魚貫而入,將一疊照片甩在辦公桌上,“投資什麼不好,竟然投資墳地?”
照片上赫然是河北某處荒蕪的墓地,廣告牌寫著“福壽園——趙氏集團戰略合作項目”。
此時趙大彪的額頭瞬間滲出冷汗,這項目用了公司三千萬流動資金,原本打算轉手賺差價,誰知遇上政策調整,現在成了燙手山芋。
“黃宇陽!”趙大彪拍案而起,“你算什麼東西,敢查我的賬?”
“我算什麼?”黃宇陽冷笑,“我是趙董事長親表弟,集團財務副總!”
他翻開賬本,“挪用項目款,虛假報銷,夠你進去蹲十年!”
趙大彪肥厚的嘴唇顫抖著,突然抓起電話:“東草!快來舅舅辦公室!”
十分鐘後,齊冬草踩著高跟鞋匆匆趕到。
她今天穿了身米色職業套裝,左手腕的翡翠鐲子在燈光下泛著幽光。
“冬草,你快和黃總介紹一下“福壽園”的情況。”
“黃叔。”齊冬草禮貌地點頭,然後看向賬本,“福壽園項目是我讓舅舅經手的。”
黃宇陽臉色一變:“東草,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去年董事會上提過的殯葬業布局。”齊冬草從容地取出平板,“這是可行性報告,我爸親自簽過字的。”
她調出一份電子文件,末尾確實有趙鑫的電子簽名。
黃宇陽眯起眼睛,簽名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齊冬草敢拿趙鑫當擋箭牌。
這個他看著長大的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了?
“原來如此。”黃宇陽突然笑了,“那是我誤會了。”
他收起材料,臨走時意味深長地看了齊冬草一眼,“東草啊!彆忘了你姓齊。”
“謝謝提醒!黃叔也彆忘了這裡是金海實業。”
“哼!”
辦公室門關上後,趙大彪癱在真皮座椅上:“東草,舅舅欠你一次……”
“簽名是假的。”齊冬草冷聲打斷,“三天內把錢補上,否則我也保不住你。”
“這……”
她轉身離開,翡翠鐲子撞在門把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走廊儘頭,黃宇陽正和一個人低聲交談,那人缺了三根手指,獨眼裡閃著凶光。
齊冬草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二叔齊鳳年?!
齊冬草做夢也沒想到黃宇陽竟然和二叔齊鳳山合夥的,這樣說來針對金海集團和趙鑫的聯盟已經形成了。
此時夾在中間的齊冬草無疑是特彆的為難,不過雙方幾乎可以說都是她的至親。
齊冬草突然理解蘇寧為什麼不願意回歸趙家了,第一次意識到趙家呃麻煩,任何一件事情都能讓他們萬劫不複。
接著齊冬草拿出了手機給蘇寧發短信,“蘇寧,我們能聊一聊嗎?”
“沒興趣!我不想再聽什麼趙家的事情。”很快蘇寧便是回複了信息,卻是特彆的冷漠無情。
“你真的一點記憶也沒有了嗎?”最終齊冬草還是問出了心裡最大的疑惑。
“我有騙你們的必要嗎?”
……
上海高架橋上,蘇寧的哈雷摩托劃出一道黑色閃電。
後視鏡裡,一輛黑色奔馳突然加速逼近。
蘇寧本能地變道,對方卻如影隨形。
在即將下閘道的彎道處,奔馳猛地彆了過來!
“砰!”
金屬碰撞聲刺破夜空。
蘇寧在失控瞬間棄車翻滾,身體像貓一樣在空中調整姿態,連續三個側翻後穩穩蹲在路邊護欄旁。
奔馳車門打開,一個滿臉驚慌的中年男人跑過來:“小兄弟!你沒事吧?”
蘇寧活動了下手腕,除了牛仔褲磨破個洞,連皮都沒擦破。
他看向撞變形的哈雷,眉頭都沒皺一下:“你故意的?”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男人急得語無倫次,指著後座,“我女兒發高燒,趕著去兒童醫院……”
車窗降下,露出個滿臉通紅的小女孩,約莫五六歲,懷裡抱著個臟兮兮的泰迪熊。
蘇寧突然想起夢中那個叫他“八兩”的馬尾女孩……
“走吧。”蘇寧擺擺手,“下次記得彆這麼開車了。”
男人千恩萬謝地塞來名片:“修車費我全賠!”
車子絕塵而去,名片上寫著“滬聯地產工程部經理”。
接著蘇寧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屏保是昨天和沈佳宜在遊樂場的合影。
女孩戴著米妮發箍,笑得見牙不見眼。
“喂,佳宜。”電話接通後,蘇寧聲音立刻柔和下來,“我摩托車壞了……嗯,沒事……周末還去我家看星空嗎?”
掛掉電話,他看了眼變形的哈雷,突然單手就把幾百斤的摩托扶了起來。
這個動作讓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普通人有這力氣?
就感覺自己的這具身體擁有著無窮無儘的力量,或許自己的真實身份非常不簡單。
而蘇寧之所以不想和趙家人相認除了怕麻煩,最主要的孩子自己一直懷疑自己的身份。
因為一個九歲的孩子不可能懂得那麼多,打小就知道自己和彆的孩子不同,所以從小到大都是像個成年人一樣的為人處世。
或許,自己的真實身份並不是什麼趙甲第?
……
如今的蘇寧和沈佳宜的關係可謂是漸入佳境,所以蘇寧便是趁著合適的時機帶回了家。
周末,上海外灘某高端公寓頂層。
“蘇寧,這……這是你家?”沈佳宜站在全景落地窗前,外灘燈火儘收眼底。
她今天穿了條白色連衣裙,比平時多了幾分成熟韻味。
蘇寧從背後環住她:“之一。”
他指向浦東,“那邊還有套江景房,不過離我們學校太遠。”
沈佳宜轉身戳他胸口:“蘇寧,你到底是富二代,還是創業新貴啊?”
“都不是!隻是翻譯社賺了點小錢。”蘇寧輕描淡寫地帶過,低頭吻住她的疑問。
這個吻從客廳延續到臥室,沈佳宜後背陷入蓬鬆的羽絨被時,窗外東方明珠正好亮起整點燈光。
很快蘇寧便是非常熟練的剝起了洋蔥皮……
事後,沈佳宜趴在蘇寧胸口畫圈圈:“下周法語係舞會,做我舞伴?”
“不會跳舞。”
“我教你啊!”沈佳宜翻身打開手機,“看!我連裙子都買好了!“
照片裡是條香檳色魚尾裙。
蘇寧卻是突然想起齊冬草腕上的翡翠鐲子,趙家奶奶給“長孫媳婦“的傳家寶。
最近他感覺對那個齊冬草越來越有興趣了,如果她不在自己的身邊,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