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調出另一個畫麵,上海某高檔小區門口,王後正拎著超市購物袋走進公寓樓。
陳紅雄眯起眼睛,這個當年和蘇寧一起被綁架的女孩,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卻成了計劃外的變數。
“雄哥。”緊接著地下室鐵門被推開,小弟遞上一份文件解釋說道,“納蘭先生送來的。”
文件袋裡是一張張有些泛黃的照片:1995年綁架案現場,三個成年男性屍體呈詭異角度扭曲,四周的鮮血講述著當時的慘狀。
陳紅雄的指尖輕輕劃過照片:“找到那個辭職的警察蘇大強,他手裡一定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是!雄哥。”
……
上海外灘某法餐廳,蘇寧第三次看向手表。
“王小姐。”他儘量保持禮貌,“我和女朋友約會,你坐鄰桌是不是不太合適?”
王後卻是不以為意的晃著紅酒杯,馬尾辮倔強地翹著:“你們聊你們的,當我不存在。”
她故意大聲吸溜著蘑菇湯,引得周圍食客側目。
沈佳宜在桌下捏了捏蘇寧的手:“蘇寧,要不……改天?”
“不用。”蘇寧招手叫來服務員,“給這位小姐換到最遠的座位,餐費記我賬上。”
“趙甲第!”王後拍桌而起,右眉疤痕漲得通紅,“你小時候尿床都是我給你洗的床單!現在為了個認識三個月的女人就……”
“夠了!”蘇寧猛然地站起,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憤怒,“我叫蘇寧。再跟蹤我,就請保安送你回唐山。”
王後眼眶瞬間紅了。
接著她抓起包包衝出門外,撞翻了服務員手中的托盤。
瓷器碎裂聲中,齊冬草不知從哪冒出來,歎了口氣追出去。
“你朋友……沒事吧?”沈佳宜小心翼翼地問。
蘇寧捏了捏眉心:“她認錯人了!最近他們家人經常跑過來騷擾我。”
這個借口他已經說膩了,“嘗嘗鵝肝,這家主廚是……”
話沒說完,手機震動起來。
齊冬草發來消息:【半斤在哭,說你再消失她也不活了。我送她回公寓,你們好好約會。】
沈佳宜叉子上的鵝肝僵在半空:“又是那個齊助理?”
她放下餐具,“蘇寧,看來我們得談談了,總感覺你瞞了我很多的事情。”
“佳宜,我想要有自己的秘密,這個不過分吧?”
“哼!你說呢?”
“……”此時的蘇寧真的是有些感到無語。
“蘇寧,其實是我媽想要見你,所以不想你家的那些事情影響。”
“佳宜,彆想那麼多!等到我們倆在一起時間長了,你也就了解我的情況了。”
“……”
對於蘇寧的表態自然是讓沈佳宜很不滿意,不過她還是在第二天帶蘇寧見了她母親。
“蘇寧,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我爸在虹口開了一家江西菜館。”
“噢?所以說令尊是……餐館老板?”
沈佳宜母親的紅唇抿成一條直線。
她保養得宜的手指輕輕敲擊杯沿,卡地亞手鐲在半島酒店的水晶燈下閃閃發光。
“是的,江西菜。”蘇寧微笑,並沒有感覺餐館老板怎麼了,“阿姨有空可以來嘗嘗,藜蒿炒是招牌。”
沈佳宜母親卻是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蘇同學,佳宜從小讀的是上海國際學校,大學在法國交換一年。”
接著她便是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女兒,“我們沈家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在靜安還是有兩套房產的。”
“媽!”沈佳宜漲紅了臉,“蘇寧自己創業還是很成功的!”
“創業?”沈佳宜卻是輕笑,“就是那個……網購平台?”
然後她轉向蘇寧,“你知道佳宜父親做什麼的嗎?浦發銀行信貸部主任。多少創業者跪著求貸款,最後跳樓的也不少。”
餐廳鋼琴聲突然變得刺耳。
蘇寧注意到沈佳宜緊張地絞著餐巾,指甲油都有些剝落了,可見她也是很反感自己母親的這番話。
“阿姨。”蘇寧卻是放下餐叉直截了當的問道,“您直接說條件吧。”
“爽快。”隻見沈佳宜母親從一旁的紙包裡彈出兩大遝錢,“兩萬,離開我女兒。或者……”
她意味深長地頓了頓,“讓你那個餐館出麵,和佳宜父親吃個飯。”
沈佳宜猛地站起來:“媽!你當這是拍電視劇嗎?”
蘇寧卻笑了。
不是禮貌性的微笑,而是真正被逗樂的那種:“阿姨,您電視劇看多了。”
他不屑的看向眼前的女人說道,“第一,我和佳宜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第二……”
他瞥了眼正在不遠處偷拍的狗仔,“您確定要在文彙報記者麵前演這出嗎?”
此時沈佳宜母親不由得臉色驟變,她沒注意到角落裡戴鴨舌帽的男人。
而更讓她心驚的是,這個“小餐館老板的兒子”此刻展現出的氣場,竟比她見過的任何富二代都要強大許多。
“佳宜,走了!”沈佳宜母親卻是抓起包包,“這種沒教養的……”
“媽!”沈佳宜眼淚卻是奪眶而出,“你太過分了!”
……
黃浦江邊的長椅上,沈佳宜哭花了妝。
“蘇寧,你為什麼不爭取一下?”她抽泣著質問,“我媽那樣羞辱你,你就……就那樣笑著……”
蘇寧遞過紙巾:“因為很可笑啊。”
他望著江麵,“門當戶對?知道我銀行卡餘額嗎?知道我名下有幾套房嗎?”
“這不是錢的問題!”沈佳宜猛地抬頭,“是你根本不在乎!你看我媽的眼神就像看傻子!”
夜風吹亂她的長發。
蘇寧突然感覺有些無語了起來,家族的基因還真的是很強大,很明顯沈佳宜受家庭影響很大?
“佳宜。”隻見他疲憊地揉著眉心,“我們才認識三個月,真的沒必要……”
“三個月?”沈佳宜冷笑,“法語角那天你就知道我喜歡你!我為你拒絕了多少人你知道嗎?”
她抓起包包起身,“送你句話,蘇寧,你根本不懂怎麼愛一個人。”
高跟鞋聲漸行漸遠。
蘇寧獨自坐在長椅上,突然有些感到哭笑不得,沒想到這種狗血的事情輪到自己頭上。
他掏出手機,齊冬草發來十幾條消息,最新一條是:【半斤鬨著要喝酒,我攔不住】
蘇寧無語的回複了一句“隨她去”。
蘇寧公寓的臥室門口,王後醉醺醺地拍著門:“八兩……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齊冬草艱難地扶著她:“半斤!彆鬨了!”
門突然打開。
穿著睡袍的蘇寧皺眉看著兩個女孩,王後滿臉淚痕,齊冬草西裝皺得像鹹菜。
“她喝了多少?”
“一瓶紅酒。”齊冬草喘著氣,“非說要和你談談童年的事……”
王後突然撲上來抱住蘇寧:“八兩,你記不記得……我們養的那隻兔子……叫小白……”
她打了個酒嗝,“後來被爸給燉了……你哭了三天……你小的時候特彆好哭鼻子……”
蘇寧趕緊把王後塞給一旁的齊冬草:“冬草,安頓她睡客房。”
“好。”
淩晨兩點,王後被渴醒。
她揉著太陽穴摸向廚房,卻看見蘇寧的主臥有動靜。
發現門並沒有被關緊,不由得好奇的探頭看去,然後便是看到了終身難忘的事情。
“你們在乾什麼?!”王後猛地推開門憤怒的質問兩人。
“啊……”齊冬草被這突然的一幕給嚇壞了。
“出去!看不見我們在辦正事嗎?”
“你……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然而此時的蘇寧卻是抱著齊冬草看向門口的王後,“王後,我再一次正式的告訴你,我對以前的事情沒有一點記憶,我們真的就像是陌生人,所以希望你不要乾涉我的私生活。”
“八兩,我們倆才是一對!小的時候你答應娶我的。”
“彆叫我八兩!我討厭這個名字。”
“你……”
“怎麼?你難道要看直播?”
“砰”的一聲,王後憤怒的摔上了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