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這時,馬化騰的手機亮起。
他看了眼屏幕,臉色驟變:“不好!九州銀行剛剛拿到了牌照。”
“什麼玩意兒?這都可以的嗎?”
“……”
高腳杯在兩人之間反射著冷光,如同即將出鞘的利劍。
……
京城國貿三期88層,蘇寧獨自站在全景落地窗前,俯瞰新年第一縷陽光灑向城市。
身後的辦公桌上,攤開著幾份文件:
《九州智能家居生態白皮書》
《東南亞電商和支付市場開拓計劃》
《菠蘿4代手機研發進度報告》
手機震動,是張毅從非洲發來的消息:“boss。拉各斯體驗店開業,總統親自前來剪彩。”
又一條消息彈出,九州科技的技術總監林濤:“九州操作係統2.0版本測試通過,隨時可以上線。”
蘇寧沒有立即回複。
他凝視著遠處正在施工的九州金融大廈,玻璃幕牆在朝陽下如同燃燒的火焰。
辦公室門被輕輕叩響。
秘書小心翼翼地說:“蘇總,監獄那邊來電話,說陳紅雄要求見您。”
蘇寧嘴角微揚:“告訴他,我很忙。”
他轉身拿起車鑰匙,“備車,去亦莊新園區。今天菠蘿4代第一次樣機測試。”
“是!蘇總。”
當電梯門緩緩關閉時,朝陽正好完全躍出地平線,將整座城市染成金色。
在電梯的金屬壁反射中,蘇寧的倒影與無數數據、建築、人流重疊在一起,如同一個正在蘇醒的巨獸。
……
九州大廈49層會議室,上市籌備組的投影儀在昏暗的室內投下一組組財務數據。
齊冬草將激光筆指向第三季度報表:“資產負債率已經壓到65,但證監會還在質疑我們商業地產的估值模型。”
王後快速翻閱著文件:“需要再補充三個季度的運營數據,最快也要推遲到明年q2。”
她抬頭看向主位的蘇寧,“蘇寧,要不要考慮先分拆物業公司上市?”
蘇寧摩挲著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窗外陸家嘴的霓虹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
“不行,必須整體上市。”他突然敲了敲桌子,“通知杭州項目組,把那個爛尾樓改造方案提前啟動。”
財務總監欲言又止:“蘇總,那個項目回報周期……”
“按員工福利房做賬。”蘇寧打斷他,“上市前我們需要一個標誌性民生項目。”
他轉頭看向設計總監:“明天我親自去工地。”
“明白。”
“蘇寧,爸爸過幾天要回家給爺爺奶奶遷墳,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我回去乾嘛?給趙鑫添堵嗎?”
“可是……”
“好了,冬草,彆忘了不要在我麵前提趙家的事情。”
“……”
……
此時的唐山山區籠罩在初春的薄霧中,二十輛黑色奔馳沿著盤山公路蜿蜒而上。
趙鑫坐在頭車後排,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真皮座椅上的家族徽章刺繡。
“老爺子的墳塋風水當年是請香港大師看的。”副駕的齊冬章透過後視鏡觀察趙鑫神色,“這次遷葬……”
“新墓園選在青龍山。”趙鑫打斷他,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三麵環水,正對東南。”
他忽然話鋒一轉:“蘇寧最近在忙什麼?”
齊冬章後背滲出細汗,最怕的就是提起蘇寧:“九州地產準備上市,在推進員工福利房……”
“用爛尾樓改福利房?”趙鑫冷笑,“收買人心倒是得了我真傳。隻是這樣的行為太愚蠢了。”
他望向窗外掠過的山村,那裡戲台已經搭起,趙大彪正指揮著往八仙桌上堆成山的紅富士蘋果。
車隊經過村口時,幾個老人顫巍巍地跪下磕頭。
趙鑫瞳孔微縮,他們跪的是車頭懸掛的趙家祖傳銅鈴,而非車裡的人。
……
杭州看守所的會客室比想象中明亮。
魏京海看著玻璃對麵剃了光頭的陳紅雄,很難將這個穿著橙色馬甲的男人與當年叱吒風雲的地下皇帝聯係起來。
“九州地產要上市了。”魏京海推過去一包軟中華,“蘇寧把爛尾樓改成員工福利房,股價至少翻三倍。”
陳紅雄沒碰香煙,反而從兜裡掏出半包利群:“魏總知道為什麼我能減刑三年嗎?”
他點燃香煙,吐出的煙霧在防彈玻璃上暈開,“因為我給九州物流做了五年供應鏈方案。”
魏京海臉色驟變:“你投靠蘇寧了?”
“我在監獄想明白件事。”陳紅雄用煙頭在台麵上畫了個圈,“當年我和趙鑫鬥,就像兩隻螞蟻搶麵包屑。”
他忽然壓低聲音:“而蘇寧,是那個拿著放大鏡的孩子。看似他是一個小孩子,殊不知他才是真正的洪荒巨獸。”
“……”
探視結束的鈴聲刺耳地響起。
魏京海起身時,發現自己的西裝後背已經濕透。
但是他絕對不可能就此甘心,雖然蘇寧確實是很強大,但是他背靠李氏集團,也不是不能抗衡。
……
京城市區的一處爛尾樓。
“這裡的鋼結構要全部更換。”蘇寧踩著鋼筋水泥碎塊走進爛尾樓,安全帽下的眉頭緊鎖。
身後十幾個項目經理小跑著跟上,無人機在上空盤旋拍攝。
設計師擦著汗解釋:“改成小戶型的話,承重……”
“不要小戶型。”蘇寧停在十二層的缺口處,黃浦江的風撲麵而來,“全部做成oft,層高保留5米4。”
他指向裸露的混凝土柱,“這些全部包上防火木飾麵,要讓人看不出是爛尾樓改造的。”
工地主任突然擠過來:“蘇總,工人們都想跟您說句話。”
“好啊!”
樓下空地上,三百多個戴著黃色安全帽的工人拉著橫幅:“九州築夢,安家京城”。
蘇寧走到欄杆邊時,人群爆發出歡呼。
他舉起手臂回應,陽光在那瞬間穿透雲層,將他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趙家老宅的書房裡,趙鑫正在擦拭一把古董紫砂壺。
黃芳菲端著茶盤進來,看見丈夫把玩的是二十多年前蘇寧周歲時老爺子送的禮物。
“三金,硯歌說想要去找蘇寧。”黃芳菲輕聲說,“吵著鬨著說想哥哥了?”
“讓他去。”趙鑫突然笑了,眼角的皺紋像刀刻般深刻,“去學學他哥哥怎麼收買人心。”
“就怕蘇寧不願意搭理趙硯歌。”
“哎!我也搞不懂蘇寧趙家哪來的這麼大仇恨。”
“……”
與此同時,杭州某私人會所裡,魏京海正將一遝照片推給對麵戴金絲眼鏡的男人:“九州那個爛尾樓,用的是海砂。”
眼鏡男扶了扶鏡框,露出證監會的工作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