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複興銀行總部金庫內,蘇寧親自監督著第一批“複興券”的封裝。
這種淡綠色鈔票采用了他從空間世界帶來的防偽技術……
水印、金屬線、變色油墨,在這個年代的華夏堪稱降維打擊。
“輔堂,這票子比美元還漂亮!”老烏拿起一張十元券對著燈光,驚歎道,“這水印裡的龍形圖案,簡直像活的!”
蘇寧微笑:“通知各分行,即日起推出"存銀元兌金券"業務,兌換者免手續費,金券可在所有複興係商號通用。”
“那些外國銀行會不會……”
“巴不得呢。”蘇寧冷笑,“他們正愁白銀外流。我們這是幫他們鎖定儲戶資金。”
果然,複興券一經推出,立刻引發轟動。
商人們發現攜帶輕便的金券比笨重的銀元安全多了,而且複興銀行承諾隨時兌付,信譽卓著。
三個月內,僅上海一地就吸納白銀儲備超過兩千萬兩。
一天夜裡,老烏急匆匆地闖入蘇寧的書房:“輔堂,出事了!法租界發現了假金券!”
蘇寧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能仿造幾成?”
“不到三成!”老烏遞上假鈔,“紙質粗糙,水印模糊,連金屬線都是畫上去的!”
“通知巡捕房,就說……”蘇寧眼中寒光一閃,“我們願意懸賞十萬大洋捉拿偽造者。”
“好!我這就下去安排。”
三天後,青幫大佬杜月笙親自押著三個日本人登門。
原來這是日本正金銀行暗中指使的陰謀,想破壞複興券信譽。
“何先生,人我給你帶來了。”杜月笙拱手道,“賞金就免了,隻求今後複興銀行在法租界擴充分行時,多多關照。”
蘇寧心領神會:“杜先生客氣。聽說您對電影業有興趣?我正好有批德國來的電影設備……”
“哈哈,那可就多謝何先生了。”
這次事件後,複興券信譽不降反升,民間甚至開始流傳“寧要複興券,不要袁大頭”的說法。
日本正金銀行上海分行行長佐藤在日記中憤恨地寫道:“支那何氏的金券技術,竟連帝國技師都無法破解!”
“怎麼會這樣?我們可是連美元都能仿造的。”
“複興銀行一定是掌握了更加先進的紙鈔技術,我們大日本帝國一定要想辦法搞到。”
“嗨!”
重慶朝天門碼頭,蘇寧站在新落成的“華西實業公司”大樓前,與一眾川軍將領和袍哥把子把酒言歡。
“何師長,不,現在該叫何總裁了!”川軍劉師長舉杯高呼,“你這煉鋼廠一開工,我們四川兒郎再也不用端著破槍打獵了!”
眾人哄笑。
袍哥龍頭大爺趙奎安摸著八字胡:“何老弟,你說這廠子"袍哥占三成,川軍占三成,你占四成",老漢我活了大半輩子,沒見過這麼做生意的!”
蘇寧微笑:“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四川人傑地靈,何某不過借貴寶地發財罷了。”
酒過三巡,蘇寧悄悄將劉師長引到密室:“劉兄,聽說貴部最近在剿匪?”
“彆提了!”劉師長歎氣,“那群棒老二熟悉地形,我們追進去就吃虧。”
蘇寧推開密室暗門,露出裡麵嶄新的五十挺捷克式輕機槍:“一點心意。另外……”
他壓低聲音,“我在成都的兵工廠下月就能仿製這批槍,成本價供應貴軍。”
劉師長眼睛瞪得溜圓:“何老弟,你這是……”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蘇寧神色凝重,“東三省那邊,日本人越來越不安分了。”
當夜,劉師長醉醺醺地離開時,拍著胸脯保證:“何老弟放心!在四川地界,誰敢動你的產業,就是跟我川軍過不去!”
“那就多謝劉師長了。”
回程的專列上,老烏不解地問:“輔堂,咱們在四川投這麼多錢,還讓出那麼多利,值得嗎?”
蘇寧望著窗外起伏的群山:“老烏,記住——錢能買到的忠誠都不是真忠誠。但這些軍閥、袍哥拿了我們的股份,就是綁上了我們的戰車。等抗戰爆發……”
他沒有說完,但老烏懂了。
蘇寧的眼光,永遠比常人遠十年。
……
風雷鎮守備府後花園,趙素影正在涼亭內撫琴。
懷孕五月的她更添幾分豐韻,陽光透過紫藤花架,在她月白色的旗袍上灑下斑駁光影。
“素影,小心著涼。”蘇寧拿著披風走來,輕輕為她披上。
趙素影嫣然一笑:“夫君今日不忙公務?”
“再忙也要陪夫人。”蘇寧俯身貼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讓我聽聽小家夥鬨不鬨。”
正當兩人溫存時,老烏匆匆走來,麵色古怪:“輔堂,有客人……您最好親自見見。”
前廳裡,一個身著桃紅色戲服的女子正翹著二郎腿吃葡萄。
見蘇寧進來,她不但不起身,反而拋了個媚眼:“何大少爺,不認得奴家了?”
那熟悉的眼波讓蘇寧渾身一震……
兩年前劉二泉婚宴上,那個膽大包天調戲他的戲子彩玲!
“是你?!”
彩玲咯咯笑著轉了個圈,戲服下擺翻飛:“難為何少爺還記得。聽說您如今發達了,奴家特來投奔。”
她突然湊近,胭脂香氣撲麵而來,“您當初可是答應過,要納我為妾的~”
老烏尷尬解釋:“輔堂,我在西安找戲班打聽趙小姐喜好的曲子時,偶然遇到彩玲姑娘。她一聽是您找我,死活要跟來……”
蘇寧陷入回憶。
當年他確實隨口敷衍過這個戲子,沒想到她竟記到現在。
看著彩玲明媚的笑靨,再想到後院裡溫婉的趙素影,他突然覺得,這亂世中多幾分鮮活色彩也不錯。
“留下吧。”他最終決定,“不過要守規矩,尤其不能衝撞夫人。”
彩玲歡呼一聲,竟當眾在蘇寧臉上“啵“”地親了一口:“知道啦!我保證把夫人當親姐姐伺候!”
當夜,蘇寧在趙素影房中小心翼翼提及此事。
出乎意料,趙素影隻是輕輕撫摸琵琶:“夫君是做大事的人,三妻四妾本是尋常。隻是……”
她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
“這彩玲姑娘眼神太過活泛,不像安分之人。夫君還需……多加小心。”
蘇寧心中一動。
趙素影看似不問世事,觀察力卻如此敏銳。
他鄭重承諾:“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彩玲入府半月後,一個雨夜,她悄悄溜進後院偏房。
黑暗中,一個男子聲音低聲道:“東西拿到了嗎?”
“哪有那麼容易!”彩玲煩躁地說,“何輔堂對我並不是太信任,想要去他的書房很困難。”
“組織急需何氏的產業布局圖!”男子厲聲道,“再給你一周時間,否則……”
“知道了!”彩玲打斷他,“告訴戴處長,我會想辦法。”
她不知道的是,房頂上一道黑影悄然退去——正是蘇寧安排監視她的暗哨。
與此同時,西安一處隱秘宅院內,胡前寬正向戴笠的心腹彙報:“屬下確認,何輔堂在川渝的工廠都在秘密生產軍火!最遲明年,他的部隊就能武裝到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