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斯莫爾和克萊門特公爵研究出這套理論之前，高階法陣在魔法師的眼中就有著無數細節紋路的複雜圖案。
魔力研究史上，其實也有許多法師嘗試過用不同方法方法來解析法陣，但礙於種種原因，這些方式的效率其實都並不理想。
在斯莫爾自己看來，他已經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隻需要加以研究，就能開辟出一個足以改變魔法世界的新領域。
聽著斯莫爾教授越講越激動，艾文也覺得自己心中有一股熱血被帶動起來了。
斯莫爾雖然知識淵博、地位超然，但他並不是一個陳舊迂腐的老學究，而是一個還有著相當朝氣和衝勁的探索者。
做為一個穿越者，從小到大接受唯物主義教育的他也發自內心地對斯莫爾的方法感到認同。
況且，那個許久未見的老登也說過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神明”存在。
跟著這樣的老師，自己的未來顯而易見的會更加光明。
“斯莫爾教授，我能感覺到這個理論中蘊含的力量。”艾文真切地說道。“隻要繼續研究和完善下去，您和公爵的理論一定會造福所有魔法師！”
但聽到艾文由衷的讚美之後，斯莫爾的激情反而冷卻了下來，臉上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似是落寞、似是憤慨的神情。
這也讓艾文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尋思著自己也沒說錯話啊
“實際上，這個理論在目前，並不被學界中的大多數人看好。”斯莫爾有些惱火地給艾文解釋著。“目前學界中的主流學派主要有兩種。”
“第一種叫做自然學派，這一派的研究者認為可以借鑒精靈發展魔力的方式，通過研究自然中事物的變化找到其與法陣變化的相似性。”
“然而在實際應用上，這種理論隻在解析木、水、土這三種屬性的法陣時有一定作用，對其他屬性，特彆是一些稀有屬性的效果極其有限。”
“第二種是靈畫學派，這種理論在東國是主流理論，在法蘭德斯也有不少支持者。”
“靈畫師們的畫作中不光是畫麵的美感，同時也蘊含著對魔力法則和法陣構造的理解，能讓人在領悟畫中的法術時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這種理論的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擁有靈畫師天賦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啊對了，還有聖教會的那幫神官，他們認為隻要虔心皈依聖主獲得神賜，就可以用神力來輔助解析法陣。”
“但無論如何，絕大部分魔法師都極其激烈的反對我提出的法陣解析理論。”
“因為他們覺得普通人努努力也能掌握的數理知識，是不可能染指超凡領域的力量的。”艾文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嘴。
斯莫爾第一時間沒有理解艾文的意思，但想明白之後，他便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確實是這樣沒錯。”
“我一直陷入了一個誤區，我以為他們隻是在學術上不認同我的理論，或者害怕我的新理論影響到他們的利益。”
“但這些都不是根本原因，他們心底的傲慢才是。謝謝你艾文，你給我上了一課。”
“老師您過譽了，這不過是一些生活中的抱怨罷了。”艾文哪裡擔得起這樣的吹捧，趕忙謙虛回應道。
“好吧，我們確實扯得太遠了。”斯莫爾也漸漸從負麵情緒中恢複過來。“先繼續說這本書的事情吧。”
“我想讓你從現在開始就漸漸擺脫對法杖的依賴，直接從這本書開始，通過法陣解析理論來研究和學習魔法。”
“我相信以你的精神力天賦，這不會太過困難。”
“同時這也是一份邀請，如果隻靠我和我的三個學生來解析世界上如此龐大數量的法術，恐怕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完成這個理論。”
“所以，我需要你這樣有足夠天賦的天才加入我的研究計劃，越多越好。”
“當然，這並不是強迫，如果你依然對這套理論抱有疑慮或者沒有足夠的信心，我也會教導你從法杖施法一步步學起。”
斯莫爾直勾勾地看著艾文的眼睛：“我的話都說完了，那麼現在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我願意，斯莫爾教授。”艾文又一次對著他正式行了一個拜師禮。“我更願意相信有嚴謹理論支撐的魔法，而不是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既然魔力能夠被人類的血肉之軀所掌控，而不是什麼神明所獨有的力量，那它也一定可以被人類的發明的數字所表達出來！”
“好，說得好！”斯莫爾笑的很開心，眼裡滿是對艾文的欣賞。“不過在外麵你得注意一下你的言辭，剛才這句話已經足夠你上聖靈裁判所的火刑架了。”
“謝謝您的提醒，我會的。”他確實也有些過於激動了，禍從口出這個道理他也是知道的。
不過教授竟然也會說自己這句話說得好，看來他上火火刑架的速度也不會比自己慢嘛
“那麼接下來，你就可以研究這本《法陣的基礎運行原理》了。”斯莫爾沒有在言辭方麵做更多的提醒。“這本書中有許多數學原理和公式內容，如果你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隨時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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