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門霎時間亂成一團,範陽和張苞率領的精銳將士如同猛虎下山,一切膽敢反抗的東吳兵,都成了被格殺的對象。
一片刀光劍影之中,範陽的衣甲早已被鮮血染透。
他的身上、臉上,無一不被濺上鮮血。
此刻,範陽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一代詩鬼,李賀的詩句。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角聲滿天秋色裡,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這首詩此時放在放下的場景裡,可以說再合適不過了。
隻不過唯一不同的是,攻守易型,詩裡描寫的“黑雲壓城”指的是敵兵壓境,城頭危機四伏,說的是防守一方。
而範陽卻是進攻方,他才是“壓城欲摧”的那一片黑雲!
範陽瘋狂的揮舞著環首刀,倒在他刀下的東吳兵已經不計其數。
地上橫屍一片,此刻的範陽仿佛死神附體,揮舞著“鐮刀”瘋狂的收割人命!
慘叫聲,哀嚎聲,正接連不斷的從身邊響起。
範陽已經殺紅了眼,抬手猛揮,又砍翻了三個。
在這個“霜重鼓寒”的夜晚,敵人的血液如同“塞上燕脂”……
多麼有詩意的場麵。
被砍死砍傷的東吳將士,臨死前哪裡想得到,和他們瘋狂對砍的範陽,腦海裡竟然是一片血色的“詩情畫意”……
戰鬥很快將近尾聲,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城頭上的一千守軍全體陣亡,屍體堆積在城頭上,幾乎沒有範陽等人下腳的地方了。
這一戰,事後範陽清點傷亡人數,東吳兵戰死一千人。範陽的手下死了二十八人,傷了五十七人……
“子煜,搞定了……”
張苞臉色蒼白,腳步踉蹌的走了過來,他的臉上沾滿了血,可嘴角卻還掛著笑。
範陽喘著粗氣,皺眉問道:“怎麼了?你受傷了?”
“沒……沒大事,被捅了一刀……”
“我草?”
範陽急忙衝上去,一把攙扶住張苞,焦急問道:“你傷哪了?”
張苞苦笑一聲道:“沒事,就是一條口子而已,皮外傷……”
說著,張苞將自己染滿鮮血的手移開,這時範陽借著月色,才發現他的傷口。
那是張苞的左腰,被劃了一條駭人的傷口!
“媽的,誰有金瘡藥!”
範陽憤怒的吼道。
“將軍,來了!”
一名將士及時送上止血藥,範陽一把奪了過來,撕開張苞的衣衫,給他小心翼翼的上藥。
隨即範陽又脫下衣甲,解開自己的內襯,撕開撕開條條白布,開始幫張苞包紮傷口。
“唔……嗬,嗬,他娘的,還挺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