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朱然將軍投敵了?這怎麼可能?”
陸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的印象裡,朱然為人忠義本分,又深諳用兵之道。可以說是眾武將中最值得信賴的人之一。
如果說朱然會投降敵人,他陸遜第一個不相信。
“孤也不願相信,隻是昨日城中流言四起,很快傳到了府衙中,此事的真偽,還有待調查。”
孫權皺著眉頭說道。
陸遜麵色陰沉,沉默半晌後,喃喃說道:“這必是劉備施展的離間計,大王不可輕信流言,而冤枉了國家重臣。”
孫權皺緊眉頭沒有說話,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想法。
這時闞澤走上前,拱手說道:“大王,依臣之見,伯言言之有理。朱義封為人耿直忠義,絕不可能陣前投降。”
話音剛落,“帶投大哥”張昭又走了過來,張昭拱手道:“大王,闞德潤此言差矣,這世道人心難測,而今蜀兵勢大,威不可擋,朱然或畏劉備之勢,或貪圖劉備許下的高官厚祿,也未可知也……”
闞澤皺眉,轉頭厲聲說道:“我與義封相交多年,他是何等人難道我會不知嗎?區區離間小計,張公難道看不出來?”
張昭冷笑道:“我豈能看不出離間之計?某隻是提醒大王,凡事不可偏聽偏信,多做一種考量,多做一種準備,這樣不對嗎?”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闞澤,請你注意言辭!”
闞澤和張昭一言不合,便針鋒相對起來。
孫權一聽,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連忙出聲製止道:“二位二位,不要吵了。”
“闞德潤言之有理,孤豈能不知?張公此言,也是為孤考量,孤同樣感激不儘。”
“如今大敵當前,卿等都是國之重臣,孤之心腹,此時怎能同室操戈,自家離析?如此,豈不為天下人所笑?”
陸遜開口道:“大王言之有理,此時家國之難尚未解除,自家人怎能內亂?我等皆為大王之臣,理應勠力同心,同心同德,擊退蜀軍,才是正事!”
闞澤和張昭都不言語了。
其實兩個人素來沒有仇怨嫌隙,隻因前些時日闞澤在朝會上力排眾議,一力為陸遜作保,遭到了張昭的些許妒忌。
在張昭的心目中,他才是江東文臣第一人!
他帶頭說的話,代表著絕對的權威,就算是孫權也不能不有所顧忌。
畢竟他張家可是江東有頭有臉的大士族!
他闞德潤何許人也?
也敢駁斥他的觀點?
但張昭畢竟也有大局觀,雖然有點小心眼,但也知道陸遜和孫權的話不無道理。
當務之急,擊退劉備進犯荊州的蜀軍才是重中之重,而且是符合孫權、陸遜和張昭等所有人的共同利益的。
孫權想了想,認真的看著陸遜問道:“伯言,卿從江陵而來,想必一定知道蜀軍的虛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