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範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的午時了。
昨天晚上,範陽與關興帶領著新收的“小弟”李衝,回到了他們棲身的客店。
當李衝看到了範陽和關興的真麵目後,心中微微驚歎。
他雖然為人憨厚,但卻並不算太傻,隱約猜到了幾分範陽二人的身份。
就算不是出生在豪門,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
但他看破沒說破,不管他們二人是什麼身份,但李衝能感覺到,他們是好人。
與蔡遺給他的感覺截然不同,蔡遺始終端著架子,也許是做官做得久了……
但他們二人則完全沒有,而他們身上的氣質也並不像是布衣百姓……
李衝不想了,他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他總是告誡自己,想不通的道理就不要想了,這就是最大的道理。
當天晚上,他們三個人擠在一張榻上睡得,好在這張床榻足夠的大。
關興是第一個醒的,當即吩咐客店小二給他們準備早餐,確切的說是午餐。
李衝是第二個醒過來的,最後才是範陽。
當小二端著食物送進房間時,眼中不禁充滿了驚訝之色。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夜之間,這個房間竟然鬼使神差的又多了一個人。
難道是從天而降?
小二無奈的搖了搖頭,自顧自的離開了。
範陽三人各自用過了“早飯”後,範陽當即開始謀劃部署。
“安國,李衝,一會你們兩個跟我再去一趟府衙外轉轉,也許我們會有重大的收獲。”
關興二人都是滿臉的疑惑不解,範陽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並沒有過多的與二人解釋。
……
府衙外,依舊是那個茶棚。
範陽和關興換了一身打扮,同樣給李衝也換了一套衣服穿。
府衙外,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每個人的臉色都很沉重,行色匆匆。
關興不知道範陽究竟在這兒等誰,似乎除了喝喝茶水,張望張望,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相比於關興的心思細膩,李衝這人就要簡單得多,趴在小木桌上昏昏欲睡。
真不知道他這個年紀,他怎麼睡得著覺的……
盯了好一會兒,也許是被李衝給傳染了,關興的眼皮也慢慢的耷拉下來,帶著幾分倦怠的語氣問道:“子煜,你到底有沒有目標啊,要不我們先回去睡一會兒?”
範陽也坐得有些乏了,正要開口說回去,忽然,他注意到了一個身影,從府衙大門走了出來。
這人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材中等,留著略微卷曲的山羊胡子,一身黑色官服,頭戴進賢冠,隻是冠帽上隻有一梁!
是他!
範陽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
頓時雙眼一亮,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子煜……”
關興愣了愣,不知道範陽看什麼呢?竟然這麼出神。
範陽一把扯住關興,以免讓他回頭引起那人的注意,隨即低聲說道:“噓,先彆說話,等下我跟你解釋!”
“嗯。”
關興的反應不慢,立刻低下頭默不作聲。
範陽也悄然低下了頭,假裝在喝茶,實際上一直用餘光盯著那人的動向。
等那人快走遠了,範陽連忙叫醒了李衝,從懷裡掏出茶錢拍在桌子上,低聲對二人說道:“跟上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