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店房間內。
嚴先生望著臉色蒼白的關銀屏,眯著眼睛,將兩根手指搭在了關銀屏左手的脈搏上。
範陽與翠兒就守在旁邊,嚴先生把脈的時候,範陽真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會乾擾到嚴先生診病。
片刻後,嚴先生默默的歎了口氣,皺眉問範陽道:“小兄弟,在下能否多嘴問一句,尊夫人到底是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嗎?”
範陽聞言,微微一怔,不禁搖頭苦笑。
心說這中醫還真是大有神奇之處,隻用兩根手指輕輕搭脈,就看出來關銀屏是受傷,而並非生病。
其實現在的關銀屏,身上蓋著被子,帶血的衣衫也被翠兒拿去泡上了。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能證明關銀屏是受了傷,但人家嚴先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察覺到了。
可見嚴先生的醫術頗高。
範陽猶豫片刻,隨即望了一眼翠兒,輕聲對嚴先生道:“先生,我夫人是受了傷,不過,具體怎麼受的傷,即便我可以說,您未必會想聽,當務之急還是抓緊看病吧!”
範陽的話說的有些隱晦,卻也明白的告訴嚴先生,不該他知道的事,最好彆打聽。
嚴先生何等精明,立刻明白範陽話裡的含義,可瞧病這種事並不簡單,有些流程還是要走的。
“小兄弟,尊夫人的傷處不知我能否看看?畢竟包紮和用藥都很關鍵,包不好或者用藥的不正確,都會導致患者的傷情進一步的加重……”
範陽點頭道:“當然可以,俗話說‘病不避醫’嘛……”
說著,範陽親自動手,輕輕地掀開被子,將關銀屏的傷處露了出來,隨後又輕輕地解開包紮布,給嚴先生查看傷處。
嚴先生皺緊眉頭,看了片刻後道:“嗯,不錯,上的藥和包紮方法都對,這裡沒什麼大礙。”
說著,嚴先生示意範陽重新將關銀屏的傷口重新包好。
等範陽忙完了這一切,重新給關銀屏蓋上被子後,嚴先生才繼續說道:“尊夫人受了很重的劍傷,好在傷口處並不致命。”
“如今尊夫人失血過多,氣血兩虧,沒有十天半月的服藥調養,估計是補不回來!”
說著,嚴先生將身旁的藥箱打開,從裡麵取出一小塊白帛,以及筆墨。
“小兄弟,我先給你開一個方子,你按照這個方子給你夫人抓藥,助她快速的補充元氣。”
嚴先生邊說邊寫,刷刷點點的寫完了一張藥方。
隨後,嚴先生又掏出了另一張白帛,在上麵邊寫邊說:“這張方子是開給她外敷的藥,你隻要一天換一次藥,大概十天以後,差不多也就不用換了。”
範陽在旁邊看著,邊看邊默默點頭。
寫完,嚴先生輕輕的吹了吹上麵的墨跡,隨即將藥方交給範陽道:“內服的藥每天煎一副,讓她早晚在飯後喝下,連吃半個月,便會見效!”
“好的,先生,我記下了!”
範陽認真的點點頭道。
嚴先生又叮囑道:“你夫人現在氣血兩虧,除了給她吃藥補充元氣之外,你還要給她買十幾隻烏雞,加上紅棗給她燉湯吃肉。”
“這樣十多天過去,她的血也就能補回來了!”
範陽微笑著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這叫食補藥補,雙管齊下!”
嚴先生笑嗬嗬的點點頭道:“不錯,你很聰明。”
說著,嚴先生轉頭便要離開。
範陽見狀,連忙從懷裡掏出一把銅板,快步追上出門的嚴先生道:“先生,這是診費,我還沒給你呢!”
嚴先生低頭看了一眼範陽手裡的銅錢,淡淡一笑道:“要不了這麼多,況且我也沒打算收錢。”
“先生……”
範陽急了,正要再說什麼。
嚴先生捋著胡須開口道:“嗬嗬,年輕人,我能看得出來,你很愛你的夫人,你們兩個真是一對令人羨慕的伉儷啊。”